她的眼睛死寂而麻木，浮在水中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感受到生气，蒋欢还以为她死了。

蒋欢轻敲玻璃，人鱼还是没有反应。

“你想出去吗？”

人鱼这才转过头来看她。

眼里没有光，只有自嘲。

“我已经超过百分之75了，我出去算什么？人？鬼怪？”

“我，再也变不回人了……”

蒋欢歪头疑惑：“那为什么不自杀？”

人鱼听见这问题也是一愣。

问这么直白的吗？

但她还是回答了：“自杀过，但是，我们被药限制了，最多给自己制造伤害，可我们的身体被改造过，根本死不了……”

蒋欢“可是，你们都是有弱点的吧，你看那些白骨，他们不是成功了吗？”

人鱼：“……”

人鱼嘴巴微张，深深看了那些白骨一眼，笑了。

笑得悲伤又嘲讽。

是啊，哪会真的死不了呢？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哈哈哈哈……”

人鱼笑了，笑得癫狂，却让人莫名心酸。

眼睛里流出红色的眼泪，消散在水里。

蒋欢没有打扰她，就这么看着她，看她从大笑到蜷缩着哭泣，看她红色的眼泪消散在水里，让水都染上了红色……

“我们来啦！你还没死吧？”

蛇女带着嚣张的笑声传来。

蒋欢没有回答它，她还在理清心里那一丝莫名的情绪。

蛇女：？？？

蛇女见蒋欢没回答，以为人不在这儿，蛇尾一甩窜了进来，就见她静静站在那儿。

蛇女：？？？为什么不理我？

“喂，你怎么不回我？”

蒋欢终于回过头，眼神冰冷，只有那么一丝不明显的迷茫。

蛇女一个激灵。

蔫了。

它怎么吃了两只鬼怪就不长记性了呢？眼前的是魔鬼啊。

蛇女低下头，企图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假装自己很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