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营长叼着狗尾草，目不转睛的盯着徘徊在山洞口巡逻的一营战斗小队，虽然失望，但依旧牢记着顾月姝的叮嘱，没机会就不用动手，等着凌晨四点的到来。

可他能抑制住失望，他的兵却不行，只得手了刚那么一下，在他们看来今晚这场袭扰就是失败的。

二营长敏锐的察觉到了战士们情绪上的低落，打量了一下距离，确定山洞口的人听不见他们的窃窃私语，才压低声音宽慰起他们。

“我知道你们都是怎么想的，觉得今晚上这场袭扰失败了对吧？很不甘心就得手了那么一次，还想找机会再来一次两次三四次？”

“营长，我们这样想也没什么问题吧，你不想好好欺负欺负一营长吗？多好的机会。”一班长坦诚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们的想法当然没什么问题，我同样也失望，但我不觉得失败。”二营长更加坦诚，一点儿不否认也不掩饰自己想要欺负潘野的心。

但他的话却直指重点，失望和失败，他由衷的希望他的兵可以分清楚这两种心情，然后摆脱失败的错误认知。

“今晚上的这场突袭，我们已经达到了目的，所以失败不失败，跟突袭的次数没关系，一次也是成功。”

“你们记住，过程是为了结果服务的，只要达到了目的，你们经历的过程复杂也好，简洁也罢，都是通往罗马的大路。”

“殊途同归，你们可以因为没达到预期失望，却不能否定自己，认为这是失败。”

“而且，你们忘了还有凌晨四点那一场战斗了吗？”

“想不失望，四点的时候都给我支棱起来，咱们给他们来场盛宴，听清楚没有？”

“明白！”压低的声音和抑制的兴奋在这一小块儿区域交织缠绕，就像越滚越大的雪球，随着时间的流逝，终成庞然大物，然后轰隆隆滚向山洞口，给一营的战士们一个震撼。

此时雪球还在酝酿中，但风雨欲来的潮湿感，已经开始搅扰山洞里一营战士们的睡眠质量了。

半梦半醒间，很多人都感觉到了被威胁的窒息，慌乱的从睡梦中惊醒，就再也睡不着了，只能睁眼到天亮。

“潘野，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张启刚被噩梦吓醒，一歪头就看见自己旁边的潘野也是满头大汗的样子，“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什么了？”

“不知道，心慌的厉害。”潘野皱着眉抹掉头上的汗，撑着地让自己坐直，整个后背直接贴在了冰冷的石壁上，妄图用这份冰冷镇定下来。

张启也学着他的举动坐好，感受着石壁传到脊背上的凉意，噩梦里残存的恐惧感消减了一多半。

“你觉得咱们的预感会应验在哪儿？”

“多半是教导员又想出了新花样折腾咱们。”潘野毫不犹豫的把问题安在了顾月姝身上，语气和神情间都流露出了几分抱怨。

“她的手段我们不是没见识过，我承认用她的办法训练出来的人很出彩，但也很费人。”

张启僵硬的扬起笑脸，显然也想到了自己受苦受难的那段日子，但还是客观的说了句公道话。

“鸢蝶的手段确实厉害，我这个大学专门学习特种作战的人都没见识过她的那些理论和实际操作，真不知道她都哪儿学来的。”

“如果知道能从哪儿学来，我也想去进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