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空桑洛泱就发现易容丹早已失效的问题。

算了，被看到就看到，左右日后被发现她帝君夫人的身份也没什么，迟早要脱离的身份，她倒也不在意。

但她离开陵城范围，刚要准备御剑离开，忽然就顿住了。

不远处，那个神出鬼没的玄衣男人又出现了。

夜色下，他那双血色眼眸竟似泛着摄人红芒，如同暗夜妖异的鬼魅，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她，有种扭曲的古怪。

忽然，他问道：“你之前说，你修的什么道。”

空桑洛泱眉间微动，看来她之前和贺祈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懒得去想他什么时候跟踪她的，徒增厌恶，只是不明所以：“你既然听到了，又何须再问？”

当初万法峰，他只知她度过心魔劫入道了。

但到底选择什么样的道，无人可窥，哪怕是他。

却见他像是没听到似的，语气好似压抑住了浓郁的情绪，抱着一丝期待问：“你修的什么道，说啊！”

空桑洛泱觉得他格外不对劲，但还是道：“无情道。”

他就像是僵在了原地，竟然试图让她改口：“我知道了，你定是骗我的，对吧。”

空桑洛泱没说话。

他似乎没指望她回应，而像是疯了似的浑身颤抖了起来，哑声喃喃：“我不同意，我说我不同意啊……”

他有资格不同意么？

这个人莫不是发了疯病吧？

空桑洛泱警惕地眯了眯眸子，不露声色地握住了血泪吊坠，准备随时进去躲避。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种通天大能面前，能不能有躲进去的机会。

甚至哪怕躲进去，也有可能被打破血泪秘境的空间进来。

但是等了许久，他就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一直在古怪地扭曲着，没有要对她动手的意思。

空桑洛泱心神一动，试探地放出了归墟剑，没有惊动他。

下一刻，她快速御剑飞速离开。

男人顿住了，不知过去了多久，他忽然低低笑出了声，诡异的笑声越来越大。

“是我活该才对，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害死了你，你确实是应该修无情道忘记我的……”

可随即，他像是陷入了癫狂，眸色腥红如血，似有滚烫泪水落下，惨笑道：“不，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轰隆。

狂暴的灵力倏然激荡而出，摄人心魂的威压直冲天际。

云巅之上，无数乌云炸开，气温降至蚀骨寒冷，鹅毛般的大雪降下，顷刻间，方圆十里，冰封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