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我明明……对……对你们那么好……” 康王口中不断涌出鲜血，却还倔强的盯着沈氏。

“嗬！对我好？就凭你那点不值钱的真心？！” 沈氏语气嘲讽。

“实话告诉你吧，从一开始我接近你便是为了利用你。我们需要一个地方研究幻术、培育珍稀药材，需要收拢一批又一批的教徒。”

“早些年朝廷管得严，多亏了你替我们打掩护，仙缘教才能在短时间内兴起壮大。哈哈哈！照这么说，我还真该好好谢谢你——”

她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手下一用力，匕首又扎进康王心口几分。

“唔……” 康王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却还是固执的盯着沈氏。好似心中有无数疑问，却根本没有力气再说出口。

“瞧瞧这表情，半只脚都踏进鬼门关了，还这么不甘心？怎么？还没反应过来日日说爱你的人竟会如此背叛你？”

沈氏好似分外享受康王的精彩表情。重重拍了拍他的脸，眸中满是快意的笑。

“告诉你吧，我根本没对你动过一丝一毫的真心。要不是为了借助你的势力壮大仙缘教，谁乐意每天忍着恶心和你说那些肉麻的话？！”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每晚与你苟且的其实是我调教出来的奴隶，煜儿也根本不是你的亲生骨肉！”

“啊哈哈哈——瞧瞧你那恶心嘴脸！一面哄着自家夫人，从王家得了不少好处，私底下又到处寻花问柳，只要人家姑娘愿意捧着你的臭鞋，便能奉上你那一文不值的真心！”

“真不知康王妃怎么想的，能看上你这等货色。老娘此生作恶多端，今日杀了你，倒算做了件好事！”

沈氏一掌拍下，直接将整把匕首没入康王心口。康王身子也跟着不受控制的想后倒去。

整个人直挺挺仰倒在地，到最后脸上都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明白一个人的演技怎会如此登峰造极，表达爱意时满眼柔情，撕下面具后又是极致的恨意。

更不明白自己明明谨小慎微，布下的局堪称精妙绝伦，到头来竟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弥留之际，生前总总在眼前浮现，他突然便想起多年前自己去王家提亲，当着王家父兄的面指天发誓：

“此生唯爱思柔，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若违此誓，定教老天罚我众叛亲离、不得好死！。”

彼时王思柔急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嗔怪道：“行了，你的心思我都知道。这般毒誓岂能随意乱发？”

他当时也就笑笑，顺势便放下了手。心里还分外嫌弃这女人太过循规蹈矩。

如今想来，多年前射出的箭正中自己眉心。

众叛亲离？不得好死？可不都全应验了。

原来……原来，毒誓真的不能乱发啊……

康王目光涣散，彻底失去了知觉。

沈氏不屑的踢了他一脚，脸上早没了先前的病弱模样。“东西都收拾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