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失，我前两日去了钦天监，查到不少陈年往事，不如我给你讲讲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赵若失笑，将人往怀里揽了揽，“行，那你讲吧，我听着。”

“你爹生前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被他忘记的爱人，其实就是慕声的娘，他应该算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把玩着他修长如玉的手指，宛央开口就是一个大雷。

赵若失一愣，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继续。”

宛央娓娓道来: “当初你爹轻衣侯外出游历，路经麒麟山……”

*

“我为了不让轻欢的事影响家族和皇儿，所以才命人将他从麒麟山带回，并且给他施了忘忧咒，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为了家族好，我有什么错？！”

赵太妃神色执着，冥顽不灵，让凌妙妙等人简直无力吐槽。

下一瞬，梦境场景再次变幻，正是如今几人所处的兴善殿。

或者说，是十年前的兴善殿。

一身红衣的女童天真询问着身前人，

“是不是我当上神女，爹爹的病就能好了？我姐姐也不用再整日做工了？”

“当然。”年轻的赵太妃抚摸着女童脸颊，笑容和蔼，“只要你当上神女，这一切问题都会解决的。”

“那我愿意成为神女！”

小女孩脆生生答道，稚嫩的脸上满是喜悦与虔诚。

再一转眼，熊熊大火燃起，几百人用力拍打着兴善殿死死关上的大门，首当其冲的，正是之前被选为神女的小女孩。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是神女吗，为什么要烧死我们？太妃娘娘、太妃娘娘……”

四百多条人命随着那场大火付之一炬，造就了如今的七阶魇妖，看得慕瑶四人寒从心起。

……

“善恶终有报，不管最后母妃下场如何，总归不会比死亡更严重了。”

说罢，宛央坐直身子看向赵若失，好奇道:

“你会怪她吗？”

毕竟不管是慕声的悲剧，还是赵若失从小父母关系冷淡，双亲接连郁郁而终一事，都和赵太妃脱不了干系，甚至可以说完全是她一手造成的。

“或许还是有些怪的吧。”他语气茫然。

“不过你我终究受了她这些年的庇护与疼爱，正如我们无权要求别人原谅她的恶行一样，你我也无法和旁人站在一起去指责她。”

伸手将宛央揽进怀里，赵若失温声道: “别想太多了，她是她，我们是我们。”

宛央将头静静倚靠在他肩上，窗外明月高悬，洒落一地清晖，像是披了朦胧一层轻纱，静谧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