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强避开了他的眼，轻叹一口气。

“你这样，总会让我觉得亏欠你。”

“你为什么要觉得亏欠我？大强，我说真的，你不需要觉得亏欠任何人，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这么做的，我——”

门外传来重重的咳嗽声。

咚咚咚。

又敲了门。

“田均哥，我们进来了。”

杨田均坐好，拿起老板风范，回了一声。

“好，快进来吧，就等你们了。”

说着，和季大强一起站起来。

看见陈厂长，季大强有些惊讶，因为这陈厂长太过年轻。

陈老板长了一张娃娃脸，短发，痩个，一身休闲打扮，上穿条纹衫，下搭藏青色阔裤，肩背挎包。

完全是个学生嘛。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着装打扮不对劲。

陈厂长尴尬一笑，解释道：“最近工厂事情多，我一直待在厂区，没回家，以为就和田均哥单独吃个饭，没想到田均哥还带了女伴来。”

“这有什么，都是自己人。小陈，我第一次见你，不还穿着背心去你工厂，踩着人字拖，你以为我是个流浪汉，差点把我赶出去。”

陈厂长脸上浮起笑容，气氛瞬间缓和。

“那时候我爸爸去世，工厂快倒闭，我没想到田均哥会伸出援助之手。不过田均哥你记错了，你那天明明穿着运动背心和短裤，游罢泳过来找我的，我当时吓一跳，以为债主上门，没想到是财神爷救命。”

“快坐、快坐。我们边说边聊。阿牛，通知服务员上菜吧。”

陈厂长坐到了杨田均对面的位置，卸下背包，看向季大强：“田均哥，这位是？”

杨田均看了一眼季大强，表情严肃：“做玩偶生意的季老板。”

没想到杨田均会这样介绍自己，还以为他会说自己是他的朋友，季大强站起身，忙朝陈厂长伸出手。

“你好，陈厂长，我是季大强，你叫我大强就好。”

“那哪行，我跟阿牛年纪一般大，季老板，我叫你强姐吧。我叫陈飞扬，名字是飞扬跋扈的前两个字，你叫我飞扬或者小陈都行。”

季大强微笑点头，对杨田均有了新的认识，她一直以为他交友不拘一格，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