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看到，当林莎过来这里，却发现你和我在此地双宿双飞，她会是什么表情。”

杜佑谦笑道：“我可不敢去想象。”

两人回到破旧的小道观里坐下，杜佑谦打量着，原本老道、龙茹真的物品大多早已腐朽，少数几件极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也早被杜佑谦带走藏好。

而芳华将这里收拾得简简单单，但也井井有条。

几乎没有什么她的私人物品摆放在外，唯有一些必不可少的日用品，可称之为“极简主义”。

“于师兄，你有心事。”芳华一边泡茶，一边说。

“你看出来了啊，”杜佑谦没有否认，“没什么大不了的，稍微有点烦心，我会自己处理好的。”

“既然没什么大不了，那说出来也没关系吧！”

芳华抿嘴笑了笑。

杜佑谦有些讶异地看着她。

她的变化，真的很大。

不过或许，这变化并非在他转世之后突然出现。

而是在他成为活死人的那两百多年里，慢慢转变的。

她更加关心别人，也更加像一个人。

而以前的她，或许更像一柄寒光四射的宝剑。

这是好事。

她又不是纯粹的剑修，懂得什么是人，成为人，最终才能超脱人。

结丹之前，修行其实只是强化自身。

强化体魄，强化法力，强化神识……

而在结丹之后，修行已是超脱之道。

结丹后，修士已不是凡人，却也还不算仙。

需得要不断超脱，才终能成仙。

若连自己的来处都不知道，如何谈及前路，如何超脱？

以前杜佑谦并不看好芳华能结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就算她到了外界，也很难结婴。

但现在，她的这些转变，或许能让她在将来走得更远。

太上无情耶？

太上有情耶？

太上忘情乎？

杜佑谦距离那个境界，还很遥远、很遥远。

凭空猜测，毫无意义。

但是他曾经执掌有着七阶本质、现在跌落到六阶的血屠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