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此刻不愿前行？休要忘记方尘仙尊手中尚握有灵片残片。"

威廉凝视着程立的面色变化，试图从中窥探一丝犹豫之情，然而结果令他颇为失望。

"鲁莽前行实非良策，况乎仅你一人，吾等三人同行，速度必胜过你一筹。"

罗汝此言意在震慑威廉，欲借机拖延时间，如此便有望化解关于灵片之事的危机。

"你们难道不知晓，终极之地唯有佩戴令牌者方可踏入其中。"

罗汝惊讶地看着程立，那意思分明是说程立打算独自前往。

"先前我不是已经说过吗？此处乃是遴选御兽宗师之处，修为与身份二者缺一不可。"

"当然，凡佩戴令牌者皆可入内。如今将令牌赠予罗姑娘也尚未为晚。"

在威廉心中，程立终究只是个平民百姓，哪怕武艺超群，却仍身无分文、位无所倚。

"罢了，此事我难以应对，还是由你，程立，亲自前去罢。"

威廉疑惑地瞥了罗汝一眼，不明其何以放弃这等良机。

正如他无法理解为何程立与罗汝费尽心力救助沈安明，对于他们而言，沈安明仅仅是个棋子而已。

"任由你们决定吧，我要先行一步了。"

威廉好似背后有猛兽追赶般匆忙离去，罗汝紧锁眉头。

"程立，你也要尽快出发才是，沈安明这边我会照料，小红留下守护，小黑随我一同前行。"

程立点头示意，但并未立即动身，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幻象林深处。

他早已察觉此地恐怕并非真实所在，自踏入此地以来，他们竟未曾遇见任何一只幻兽。

最初的金色灵潭中，连幻兽都是虚幻之物。

他们所遭遇的种种危难，实源自身边人以及自身欲望的勾引。留下小红便是以防不测。

程立在幻象林中疾步穿梭搜寻，终于在一棵古树之下找到了他寻找的目标——李东阳。

李东阳身边并无随从陪伴，孤身一人在此躺卧许久。程立发现，从李东阳口袋里滑落出来的黑色粉末，正是来自金色灵潭之物……

程立并未多言，只是自储物袋中取出了最后一枚涤尘灵丹。

“令尊乃是一位善人，或许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只望你不曾对他怀有怨恨之情。”

将涤尘灵丹纳入李东阳口中后，程立便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原本昏迷不醒的李东阳渐渐睁开双眼。

“此处究竟是何处？我刚才又是为何昏迷？啊，还有那黄金……为何竟呈现出这般异样形态？”

返回到罗汝所在之地，程立交待了几句事宜，旋即迈步前行。不久，他来到了一面漆黑如墨的禁制墙前，轻轻伸出手指触碰其上。

指尖消失于黑暗之中，却并无任何异感传回，程立并未言语，而是将手收回。

“既已现身在此，便无需再隐藏了吧。”

程立语气平淡地开口，威廉万万没想到自己竟未能逃过对方的察觉。

他低头看向颈间挂着的护灵符篆，光芒依旧璀璨，此刻他的气息理应已被彻底掩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