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林很担心。

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他自己很清楚，不用陆铭说，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行尸？

高看他了。

他并不是行尸，只是傀儡，是俞唐作为交换的傀儡。

但没想到连诸葛家的人都掺和进来了，这个人不知道是诸葛家的什么人，他来这里是来做什么的，是来追查那笔钱，还是来追查那些人的。

孙林拿着酒杯的手在颤抖，嘴唇也在颤抖，还抖得厉害。

他快死了。

猛将酒杯里的酒灌下去，看到了楼上跑下来的赤足少女，她脸上带着笑容，笑吟吟躺在了沙发上，不去管孙林那一双色眯眯的眼神，因为她知道自己就算脱光了衣服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什么都不敢做，这个人表面上看着很恶，实际上就是一个怂蛋。

“那个不是诸葛家的人。”少女拾起茶几上放着的名片，这是陆铭先前放下的。

“你认识他？”孙林道。

“见过他的照片，小姐跟我介绍过。”少女道。“手机给我。”

孙林将自己的手机抛了过去。

少女拿起手机，按着名片上的电话，拨了过去，还故意打开了免提。

“嘟——嘟——嘟——”

三声长响后。

接通了。

“你好。”陆铭的声音响起。

“你好，你刚才应该看到我了吧？”少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诸葛蝶是你什么人？”陆铭直接问。

少女看着脚踝上的刺青，眼神哀伤又无奈，她冷冷质问道：“燕京的那把火，是你放的？”

“是。”陆铭直接承认。

“但是呢？”少女等了半分钟，没等到他的但是，于是自己询问道。

“但是，是个意外。”陆铭说。

少女笑道：“小姐一直拿你当朋友，意外也好，是你故意的也罢，你烧了她的地方，她不会介意的。”

陆铭顿了两秒，缓缓道：“你呢，你怎么会在港岛？”

少女道：“你的人不是早就查到我了吗？我在港岛，你不也早就知道了吗？小姐做这些事情，自始至终只有一个目的，小姐虽然死了，但我们姐妹发誓要帮小姐完成她的愿望。”

她说完。

顿了顿，又道：“那些人不是孙林杀的，包括那个和他有关的女人，也不是孙林杀的。”

那头似乎还有别人，孙林听到了一声惊讶的声音。

他看向少女。

少女则在看着自己左手上的指甲，亮晶晶的。

片刻，陆铭的声音传来：“见到他第一面，我就知道了，他不可能杀那些人，他做不到。”

“但幕后那个人，他也不知道是谁。”少女继续说。

“你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