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说？”

“这进一步印证了在下对这个梦境的猜想，一般梦境是绝不可能持续那么长时间的，何况是如此连贯的剧情呢？如今在下已经可以下定论，这片梦境，已经不再是梦了。”

见马克西姆先生如此笃定，我的心头一惊。

“那岂不是，两种情况之一......”

“没错，无月小姐，答案只在两种情况之间，绝无其他选项了。”

两种情况，一是梦境升格，成为一个世界，占据我的精神之海，让我成为行尸走肉。

二是，至今未理解透彻的“忆境”......

我最不希望的就是第一种情况。

“所以，马克西姆先生，现在能进一步确定这究竟是一个新世界，还是......‘忆境’吗？”

“这就更加难以区分了，因为无论是所谓的‘梦界’，还是‘忆境’，二者的性质很接近，都属于精神世界的一种，且均为梦境的上位，同样具有稳定性、连贯性。”

“这种情况下，除了继续观察，恕在下找不到其他方法来区分二者。”

“然而，假如是第一种情况，继续观察下去也许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什么损失？”

“这么说吧，当在下能确认‘梦界’存在的那一刻，便意味着再无任何转机，任何治疗手段都没用，因为即便是在下，也无法与一个已经成型的世界对抗，只能任由其侵蚀您的心智，直至取代您的精神之海......”

“......怎么这样......”

这样的结果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所以在下更希望是第二种情况，如果是‘忆境’的话，尚有一线生机......”

虽然“一线生机”听起来风险还是很高，但总比完全没救来的好。

“可惜，若是普通的忆境，在下便可以用‘失忆疗法’替您治疗，然而......”

“然而？”

“然而，这不是普通的忆境，是在下从未见过的类型，‘失忆疗法’完全没有任何作用，在下曾在梦境边界尝试过，令部分梦境消失，也即‘失忆’，但是结果就是，做不到。”

“被‘失忆’的部分梦境，瞬间修复如初。”

“在下曾苦思其中的原因......还记得在下说过吗？这一切，也许并非您的记忆，自然也就不是您的忆境，它近乎是被强行灌注进您的精神世界来的，其中蕴含的某些规则，阻止在下将其消灭......”

“在下百思不得其解，按理来说，忆境只会产生于本人的精神世界才对......如何会被强行灌注进来呢？”

“那个，马克西姆先生，忆境，真的只会由本人的脑中诞生吗？额......就是完全由我本人的记忆构成？”

“对，只有这种可能，无月小姐终于理解了在下的话。”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无论如何都只有等死这一条路可走。

所以，我要尽力去证明，第二种情况，忆境论......

“那么，假如，我是说假如，马克西姆先生，如果它真是忆境，该如何证明呢？”

下定决心，我向马克西姆先生求助道。

“观察......和第一种情况一样，无月小姐，唯有观察下去，才能分清二者的区别......”

“此外，或许还需要一点小小的‘幸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