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之上，到处都是浅浅的水潭。

越往山上行去，树木越是稀少，反而地面上，横七竖八倒着一排排粗壮的树干。

有的枯木泛起淡金色光芒。

有的是红色。

以及黑色。

突然，纤尘不染的长靴点在树干，轻盈飞走。

水潭泛起点点涟漪。

蓝灵儿几个跳跃，已来到山顶。

身后，知命在慕云寂指点之下，收集地上古木。

尚未拜赵长生为师，他连师弟都喊起来了，“八师弟，那边几棵金色的是上古楠木，很值钱。”

“红色的是上古扶桑树，用来修建殿宇不错。”

“还有那边，对对对，黑色的，带回去养菌类的仙药最好不过。”

“辛苦师弟了，多多益善，回去卖了灵石，我们五五分账。”

知命在他一口一个师弟当中逐渐迷失自我，任劳任怨，再听他说价值连城，灵石对半分后，更加卖力。

月笙回头，看向端坐朱雀脊背之人，一边炼丹，一边颐指气使的样子，摇头失笑。

但凡修真界之人都知道神木值钱。

只是……

对比知命，他们身为一峰之主多年，并不缺灵石。

慕云寂愿意给知命指出哪棵是神木，哪棵有毒不要动，配合一起赚灵石，再好不过。

“三师兄，你看那是什么？”

蓝灵儿清冽平缓的声音从前方传入耳中。

月笙闪身来到她身边，顺指引看去，入眼是一棵一人多高的巨大灵芝。

他笑，“这是幻影。”

“想找到真正的灵芝，要打破幻术才能让它显露真身。”

“我知晓。”蓝灵儿颔首。

在所谓前世的话本里，知命独自一人，刚打破天塑灵芝的幻觉之影，就被紧随而来的江柔带人截胡。

后来，楚青柠重伤，又因为没有灵石，长时间未得到救治。

没了天塑灵芝，失去最后活下去的希望，在难忍的疼痛中香消玉殒。

从此以后，知命便成了反派之一。

却终究比不过主角光环，死在江柔层层算计之下。

想到这，蓝灵儿转身望向不远处正往纳戒里放各种神木的知命，眸底划过一抹笑意。

知命一袭白衣溅了不少泥土也浑然不觉。

总是面无表情的脸，此时被蹭了几道黑，倒显得没那么古板。

这一世，江柔已死。

不光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