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对方喊出自己的真名，季书航眉头皱起一瞬，却又直起身故作轻松，将先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你是什么人？”

男人靠在王座上，脸色笑容温和，手掌轻抬，又一双手掌从季书航身后半步的地面伸出：

“初次见面，很感谢你往日对天儿的养育。”

“天儿？景天？你是魔帝？”

魔帝点头，季书航眯着眼，眉头忍不住又皱了起来，回头瞥了眼手掌座椅，犹豫了一下便坐上去。

“所以，这里是帝都里面，连果盘都没有？”

手掌没有任何反应，季书航稍松下一口气，你别说，真皮真肉坐着还挺舒服。

“统子？还在吗？”

季书航左右环顾四周，周围除了墙壁，什么都没有，只有高顶端的窗户，透下几缕柔和的月光。

系统和云墨一样，并未回应自己，事情有些超出季书航的计算了。

“你比我想的还要更加大胆，统子，是祂的新身份？不必否认，我能感受到你身上有祂的气息。”

季书航尴尬笑了笑，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当然知道魔帝说的是谁，道魔两家老对头嘛，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可能是得浅浅死一下了。

“你在害怕？怕什么，这里只是梦境。”

魔帝轻笑一声，手指隔空朝着季书航旁边点了几下，单只手臂伸出，托举起一盘有些像是葡萄的东西。

啊对对对，这里只是梦境，点谁呢你！

季书航像是彻底放弃挣扎了，也不客气，捏起一枚就送进嘴里，只咬了一口，又吐了出来：

“呸呸呸，淦！都是梦境了，你就不能整甜点儿的？”

季书航瞪大了眼睛，好，我承认，是杀了你们魔界几个人，那你也不能给我吃酸葡萄啊！

魔帝只是笑着，一股与方才拖拽截然相反的力道传来，推撞在季书航身上，周围景象开始变得扭曲。

“你们潜入魔界，我不计较，祂有什么计划，我也可以不在意。

但是，杀我族人，过了，仅此一次，看在天儿的份上，再有下次……”

不知是魔帝的话本就没有说完，还是季书航那时已经昏了过去。

待季书航醒来猛然坐起身，全身已经被冷汗浸透，如同落水刚爬起来，大口喘着粗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晚上做梦找厕所，尿床上了。

“圣使？！您可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