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子连连讪笑：“先皇在世最宠爱的便是太妃您，就算是小住，咱们也不能怠慢了，免得先皇怪咱们不会伺候人呢。”

闻言，申碧莲嘴角冷嗤了下，却还是扯着笑脸道：“皇帝需要用银子的地方还有很多，哀家说不用就不用了，你们各自忙去吧，若皇帝怪罪下来，你便让他来问哀家。”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金子也不敢再违抗，只低头应刻了句是，便又带着人退下了，只留下从前服侍她的一位刘嬷嬷。

刘嬷嬷从入宫一直服侍她，申碧莲的大小事宜皆是一清二楚，宫里的陈年旧事也全都知晓。

眼看着素芳斋只剩下二人，刘嬷嬷便直接问了。

“太妃可是有什么大事需要办？”

申碧莲摸了摸手边的金盏花茶壶，喃喃道：“楚然前日托梦，说有东西落下了…”

刘嬷嬷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才走近两步低声道：“楚皇后此前早已假死离宫，何来东西落下，太妃这借口唬别人还行，奴婢可是不信。”

申碧莲玉手一滞，挪开手臂便笑道：“这东西，乃她最心爱之物，若是带不出去，她该怨我了。”

刘嬷嬷低头想了想，抬眉道：“太妃说的是…”

申碧莲看着宫外的云卷云舒，眼中露出慈爱的神情：“那孩子该与她母亲一样，心软又倔犟，不撞南墙不回头，若是受了委屈，便头也不回地有多远走多远，只留下一堆麻烦事，叫人连拒绝都不能。”

刘嬷嬷心里有数了，压低声音说道：“说的是远离了红尘，可您独独只肯留在这金陵寺，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还这一个人情么，二小姐若是不求，您只怕自个儿也会回来。”

申碧莲低头微笑，道：“看来楚然将你留给我，是早算到了会有这一日。”

刘嬷嬷俯身，笑而不语。

…

养心殿。

明黄的龙袍徘徊不定许久，终于下定决心。

“魏林。”

黑影从神秘处落下，躬身。

“魏林在。”

龙星言居高临下吩咐：“替朕办一件事，此事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是。”

“朝云殿里有一处密室，务必替朕找到入口。”

魏林蹙眉：“长公主不肯交出钥匙。”

龙星言抬眼，“朕自有办法，你先去办。”

魏林点头，转身离开。

小金子与他擦肩而过，进殿便禀道：“皇上，按您的吩咐，穆王放了一位红菱宫贼子，这会儿应该已经快到洛河了。”

“城内可有异动？”龙星言挑眉。

小金子摇头：“据说，京城还有一位叫落华的主事，不过好几日前便没了消息，现下也不知道在何处。”

“落华？”龙星言微微蹙眉，“让人秘密搜查，还有一日便是五天了，在此之前务必抓到他们。”

小金子躬身：“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

离城门仅仅不到半里路破庙里，许多身着破烂衣裳的老人孩子聚集于此相互递着讨来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