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疏晟看着这张脸，愣了愣神，随后浑身颤抖，脸色也更加苍白了几分。

这张脸并不恐怖，也不丑陋；要说多俊美，也不尽然，也就是中人之姿，可偏偏就是这样一张脸，能够在深夜之时，让墨疏晟惊醒。

就连墨疏晟自己都数不清楚，这两年的时间，他到底梦到过李承锋多少次；同样数不清楚，李承锋那柄青锋剑刺穿了他多少次。

每每惊醒，都是满头冷汗，只有窗外的风声或者是雨滴声能够让他稍微安心一些，提醒着他这一切都只是梦境。

那个人，只存在于梦境之中，而在现实中，他是日落之森小辈中的第一天才，没人能够撼动他的地位……没有人！

可现在，成为他梦魇的那个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比起两年前，他沧桑了不少，脸上也没有了以往的自信和神采飞扬。

特别是那双眸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的李承锋，眼中始终有光；可现在的他，双眸用布遮了起来。

以前的李承锋，是神采飞扬的少年剑仙，而现在的李承锋，更像是潜伏在黑夜之中的暗杀者。

“好久……好久……不见……”墨疏晟张了张嘴，有些结巴地说道，嘴里莫名的发干，口水在上下嘴唇拉出丝。

甚至，此时嘴里莫名地有了一股苦涩之味。

“两年而已。”李承锋放下了背上的剑匣，慢悠悠地答道。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他们以前毕竟算是朋友，此时墨疏晟的口中还带着一丝关切。

“我自己废了的。”

“哦……啊？”墨疏晟有些愣神，他记得李承锋当年那双眸子十分漂亮，仿佛蕴含着满天星辰。

少年的眸子就该像他那样，有星、有光、有未来。

而现在，一块布就蒙蔽了少年的所有。

当然，李承锋也觉得自己算不上少年了。

“因为，用眼睛看人不一定准，但用心看人，一定错不了。”

要说墨疏晟心里不愧疚那是假的，要是不愧疚，他就不会在无数个夜里被噩梦惊醒。

所以，他低下了头。

“那你现在回来，是为了……什么？”墨疏晟身子有些发抖，上下牙关不停地打颤。

“凡血之恨，当以血偿。这些事儿，就是欠债还钱一般合理，除非你能强过我。”

墨疏晟听到这话，心里反而如同落下了一个大石头一般，长舒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了李承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