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蒙恩回来报告的这两个字，让李玄也不禁紧张了几分。

因为他此时也分不清，这到底是真成了，还是假成了。

而必勒格得到弟子的禀报，仅仅是微微一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他将喝了一天的酒杯放下，然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在身前，两根修长的大拇指互相绕着，转起了圈。

一旁的巴特尔和蒙恩都知道必勒格此时正在思考，安静的等待着，谁也不敢打扰。

许久之后，必勒格重新抬起了头，对着两人笑了笑说道：

“夜已深了，早点休息吧。”

“明天好像就是第一轮正式的谈判了，要做好准备啊。”

巴特尔和蒙恩都皱起了眉头，但也只能领命，躬送必勒格离去的背影。

偌大的宴会厅里，就剩他们两个还清醒着。

地上全都是鼾声如雷的宴会宾客，不分男女的叠在地上，场面混乱不堪。

这里躺着的虽然多是自诩文明的大兴人，但既然是参加大漠使节团举办的宴会，自然也需要“入乡随俗”一番，放浪形骸的丝毫不讲礼义廉耻。

当真是被这些人找到了机会，好好的放荡了一次。

等到必勒格离去之后，留在宴客厅的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默默的来到了外边。

必勒格的房间在李玄的感知范围内，他并没有急着跟上去，反倒是跟上了这两个人。

在他看来，必勒格这个人实在是太稳健了，这几天来一点破绽都没有露出来。

即便李玄在暗中监视，也没有听见和看见任何有用的信息。

李玄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密探生涯，这么快就被上了难度。

这种目标监视起来让李玄都感到有些无力。

“我还是更喜欢那些咋咋呼呼，喜欢自言自语的人。”

“必勒格这家伙，独处的时候，憋不出一个屁来。”

“跟人宴会的时候，又是满嘴跑火车，没一点实在话。”

李玄悄悄的跟上巴特尔和蒙恩，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僻静角落。

“我就不信这俩也是一样的闷葫芦，总不可能说悄悄话也是靠眼神示意吧？”

李玄不信邪地趴在房顶，留意他们这边的动静。

出乎他的预料，最先开口的反倒是看着更加沉闷一些的巴特尔。

“蒙恩，大人是什么意思？”

“不是让我们准备明天的谈判吗？”蒙恩耸耸肩答道。

“可我们又不是来谈判的？”巴特尔皱起了一双浓眉，接着说道：“我们这几天除了宴会，没有做任何事情，这让我很不安。”

“你是大人的弟子，给我说说你的看法吧。”

巴特尔的性格很直白，用自己独特的沉闷嗓音，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