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61章 正义的反义词(1 / 2)

作品:《是,教宗

日暮黄昏,威斯巴登郡的上城区中行走着一位看上去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拎着两把剑刃如镜面般光滑锋锐的细长刺剑。

尽管青年看上去稳重面善,但他的可疑举动依然引起了巡逻卫兵的警惕。在寻找皮革店铺的路上,不断有卫兵阻拦他,盘问他的身份、来历,以及贸然携带武器在城中走动的缘由,青年每次都必须耗费好一番唇舌才得以通行。

历经坎坷麻烦,他总算在太阳落山前找到了一家旧皮革店。年轻的皮匠学徒粗略测量了双剑的长度和形状,向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小问题,后天您就可以来取走您的剑鞘了。”

罗贝尔放下两枚金币作为定金——看皮匠的神情,他似乎又给多了。

维也纳,霍夫堡皇宫,王座厅。

弗雷德里克安稳地坐在王座之上,他的面前放着一张从书房搬来的桌子,桌子上堆积如山的文书来自五湖四海。

波斯尼亚的斯捷潘国王送来了祝贺新婚的信笺,塞尔维亚国王杜兰德一世也用极尽谄媚的措辞明示了与尊贵的奥地利皇帝建立深厚友谊的意愿。

阿尔巴尼亚亲王杰尔季·斯坎德培的来信措辞最为高冷。相比之下,热那亚的乔瓦尼·朱斯蒂尼亚尼将军情商就高得多,在信中不仅祝贺了弗雷德里克,也用简单明了的语句描述了目前重建中的新希腊。

希腊国王阿克修斯抛弃了帝国时代的旧姓氏,如今以“阿克修斯-佩特罗斯”之名统治国家。在希腊语中,佩特罗斯意为“坚不可摧的顽石”,他或许希望新诞生的希腊王国能如大理石般顽强,抵抗异教徒侵略,实现光复东罗马的伟大理想。

……但那和他有吊关系。

弗雷德里克嫌弃地把这封信放在文书堆的最下面,想了想,又放到桌子腿底下垫脚。

罗贝尔都告诉他了,希腊人的新国王是个前犹太人,就算如今改信了天主教,犹太的臭味儿短时间内也不会消散。犹太人的身份是母系继承,那至少在阿克修斯的孩子继承王位前,他不打算正眼瞧这个国家一眼。

格奥尔基二世·阿森,保加利亚大公,也是巴尔干半岛最,由于他的书信是一众贺帖中最“孝”的一封,弗雷德里克特地把它留到了最后一个查阅。

还是没读下去。

太恶心了,太谄媚了。

即便以被谄媚一方的心情看待,“实在是难以下咽的齁甜面点”,这是他唯一能给出的评价。

相比之下,另一份同样出自保加利亚贵族之手则显得不卑不亢。

康斯坦丁三世·斯特拉基米洛维奇·希什曼,希什曼王朝后裔,率领保加利亚抵抗军反抗异教徒的英雄,因投入十字军怀抱稍慢一步,战后的分赃大会上仅获得了次于格奥尔基大公的地位,深刻诠释何谓选择大于努力的究极倒霉蛋。

但若要让弗雷德里克选择的话,他也像罗贝尔一样会支持格奥尔基,一个理智的胆小鬼管理总比毫不掩饰的野心家稍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