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苦笑：“这样的福气情愿没有！请问大夫，如果娘娘单独中蛊或中毒会有什么后果？”

青鸾对这婆子的敏锐投去了赞赏的目光：“皇妃娘娘身边有你这妙人，也是幸运。如果只是中蛊，你家娘娘的意识会越来越涣散，哪怕你们在早期寻医问药，也无济于事，从脉象上看无任何病症，直至变成被控制的傀儡，与活死人相同。如果中慢性毒，病人会越来越干瘦，如果早期看大夫，也只会告诉你们气血亏虚，吃点温补药，绝对不能阻止中毒者比平常人快十倍百倍地老去，直至成为皮包骨的老太婆，牙齿掉光，头发脱落，死相丑陋不堪！这个像是女人的手笔，应该是有人嫉妒你家娘娘的美貌。”

婆子的目光闪了闪，向青鸾施礼：“多谢小大夫告知！请您务必想法子救我家娘娘一命！何神医说言公子有法子，万望小大夫能尽快请来言公子！奴婢给您磕头！”

这个婆子是忠心的，砰砰磕头的动作实打实。青鸾连忙拉起她，说：“这位姑姑不要着急，我今天来就是因为言公子的吩咐，在病人这里取点血样带回去研究。你让门外的丫鬟把我的医药箱送进来吧，我需要工具。”

这个婆子看着干净利落，听了青鸾的吩咐，也不过多纠缠，办事说话很有分寸：“听小大夫的，我亲自去给你拿医药箱。”

回来把医药箱递给青鸾，婆子说话真诚了许多：“我姓李，是皇妃娘娘的教养嬷嬷，小大夫称我为李嬷嬷就好。”

青鸾打开医药箱，拿出相应的工具，取了血样，想了想，又往病人头上扎了几针，看她没反应，最后取出了个中空的细针，找准穴位刺了进去，从头部取了点样品。做完这一切就收拾药箱告辞离去。

等在院门口的墨英见自家小姐出来，上前接过药箱，一起往回走，“小姐，皇妃娘娘什么情况？您的表情怎地如此严肃，很棘手吗？”

青鸾叹息：“棘手的不单单是病情，还有人心。可怜一个大美人，被敌人算计就罢了，还得提防枕边人，心得多累啊！大皇子不是有个红颜知己吗？应该就是诸葛府的二小姐，这慢性毒与她脱不了干系，动手实施的很有可能是大皇子本人。”

墨英有点惊讶：“小姐，你告诉他们大皇妃被暗算的内情了？皇家的事掺和进去很麻烦的，你又不是不懂，何必多管闲事！”

青鸾：“也不是多管闲事，武王不是我那血缘上的亲爹吗？总得给他点见面礼。再说了，我也没说什么内情，仅仅从医者的角度告诉了他们发病的原因和后果。”

······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到了医言居专门留给青鸾生活的小院。整理换装后，两人一起悄然离开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回到诸葛府，青鸾找到言公子，把采集来的样品交给他研究，并且把大皇妃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问：“老言，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祛除脑部杂质，大皇妃的脑袋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小颗粒，我猜测是两种毒相互作用产生的沉淀。”

言公子考虑了良久，也没什么有把握的方法。“如果能被病人脑部吸收，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按照蛊毒的发展可能会影响智力，按照慢性毒的发展，也许会加速衰老。但你又说两者结合后，病人却是出乎意料地表现出青春永驻，难道是物极必反？坏的极限就是好？这个方向可以研究一下。”

青鸾：“老言，你真的不愧是医学疯子！物极必反的研究以后再说，我现在要知道怎样清除脑部杂质。”

当今世上，对中医的理解和运用，比言公子更加高明的，青鸾是没遇到过。特别是对一些极端的病情，言公子的手段比何老厉害了不知多少备。青鸾的优势在于贾鸿记忆里的西医与中医的结合。何老的优点是传承正统太医，讲究稳妥，全面。三人各有特色，相互影响，相互补充。

言公子对青鸾的问题很淡漠：“脑部的杂质虽然难以祛除，只要保证人不死，总能慢慢找到解决方法的。你不是取样回来了？我好好研究研究再说。”

青鸾摇头叹息，病人在治疗期间可能承受的痛苦根本不在言疯子的考虑范围内。他只要保证人死不了，最后能解决问题，就可以了。疯子的关注点不是常人可以揣度的。

两人刚说完大皇妃的问题，墨英就进来汇报：“小姐，卓首领传来消息，有人拿着黑金令要求毒煞出面。经过卓首领的交涉，时间和地点由毒煞来定。”

青鸾：“他们先选择毒煞，看来是病人中毒颇深，还是个身份地位非同一般的人。我得去见识见识。墨英，你去给完颜卓传讯，就把病人安排到我们郊区的别院，与帝京相距十里的白薇院即可。时间么，就今晚子时吧！”

墨英得令出去传讯，青鸾就告别言公子去休息了，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

到了晚上亥时，青鸾就被墨英准时叫起，洗漱换装后还吃了顿丰盛的夜宵，照墨英的话说“吃饱才能好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