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子点头回道，随后又向男人汇报“祭祀事宜已准备就绪，是否照常开始，一切听您安排。”男人恭身，以待指令。

他冷峻的目光看着等待吩咐的下属，苍老的侧脸看起来冷硬，没有丝毫犹豫道“一切照旧。”

男子领命告退，林芷藏身在教堂的厚重石门后，屏住呼吸，继续将自己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不一会儿，又走来一个身材纤细修长的女教士，姣好的面容透着不正常的苍白，看起来似有心事，林芷在暗处悄无声息的观察着，她只身走进房间。

“主教。”女人行礼。

男人看着她，不带温度的目光此时带着询问。

“请原谅我擅自的打扰，容许我向您问一些问题。”女人露出哀容，低垂中的头更加恭敬的垂下。

男人没有说话，沉默的神色缓了缓。

“十分有幸再次与您交谈，如您所知，我曾是月之女神神辉沐浴下的信徒。”女人抬起头，枯瘦的小臂贴于前胸，眼中渐渐盛上哀伤。

男人的目光一丝不苟，无言的注视着她。

女人朝男人看了看，又将目光转向不见星月的窗外“我相信神会指引每个彷徨中的灵魂，为不安的迷惘者带来照明的火光。”

女人沉默半晌，男人依然不语。她看着窗外的目光透着渺远的哀思，缓缓接着说道“我曾一直如此信奉着。”

“我生长在一个不幸的家庭，自称父亲的男人不停歇的破骂声和母亲哀求时的面容，构成我孩童时记忆的全部。”女人的声音带着某种平静。

林芷看向那个男人，他坐在椅子上，正沉默的听着女人的诉说，深黑与纯白相间的教袍，一如他此时的神情，冷然、肃穆。

“在痛苦泥潭中挣扎的我，虔诚而欢欣的，成为了引渡神明的信徒。”女人抬头望向天空，窗外的法阵暗了暗“我曾觉得，有幸成为月之神的信徒，是神的旨意。这一抉择，本身即是神给予的拯救。”

林芷一开始抱着救人的想法，对她们间的对话不感兴趣，现在看着这样的女人，林芷不觉有些同情。

“这样的信念，支撑我熬过了在那个家中许多个艰难的时刻，直到…他的到来。”女人低下头，平静的面色下有着某种为悲哀结局顾自翻涌的情绪。

“他是父亲带回来的，俊朗、温和，说话时，温柔注视的眼神像初春的一束暖阳，与那个只会喝酒暴力的男人截然不同。”女人神色似有怀念“当我知道要嫁给他的时候，我想，一定是神，听到我的哀求，来拯救我了。”

林芷不由朝她看了看，此时传来果果的询问声音“人类，你打算怎么做？”

“等人离开。”林芷收起心绪，继续守在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