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可能在河底。”

杨毅看着已经失去光泽的玉牌，目光落在了河流中，这河水不仅湍急，还声势浩大，不知道人下去之后会不会被瞬间冲走。

不过，以他们的实力不会出什么事就是了。

“下去看看吧。”

三人达成了共识，便是一跃跳进了水流中。

和他们想象的一样，当他们跃入水中的那一瞬间，水流几乎要把三人冲走，幸好三人定力足够强大，并没有被冲走，反而逆流而游。

飞羽身为魔祖，在水下自然是畅通无阻，而妖心是妖，更不会在意这些。

三人中，倒是苦了杨毅这个纯种的人族修士，即便他现在可以闭气很久，但仍然被湍急的水流拍的脸颊生疼，甚至有些看不清眼前的画面。

“你们等等我！”

杨毅用意念给两人传音，这时候他若是开口了的话，河水就会瞬间淹入鼻腔，把他给淹死。

三人不断的下潜，穿过了一开始的几十米之后，再往下，水里的压力顿时变大，这让杨毅好不容易憋的一口气差点被挤出去，他强行闭气继续往下，终于是挨过了湍急的水流，但与此同时，他的肺部已经被挤压的不成样子了。

“还要多久？”

杨毅忍不住用意念询问道“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面对区区五界空间的水流竟然就撑不住了，要是换成自己从前的身体，根本就不怕磋磨。

“你最好跟紧点，还得往下潜一阵呢，你要是晕过去了，还指望我给你做人工呼吸不成？”

飞羽的声音从杨毅的脑海里响起，杨毅一听连忙打起了精神，他抖了抖身体，然后奋力追上了两人。

终于，又过了一会，杨毅只感觉身体快被挤压成一片时，三人终于看到了所谓黑市的入口。

黑市隐藏在河底，这是杨毅万万没想到的，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黑市的入口竟然是一艘废弃的轮船。

在五界空间看见轮船，这是很稀罕的一件事，杨毅不是没见过其他空间潜入海底的法器，但都是不伦不类，和他记忆里的不尽相同。

如今，这里居然摆着一艘轮船，这让杨毅很是惊奇，三人穿过了轮船入口之后，杨毅这才感觉身上的压力如释重负。

“真想知道这地下黑市的老板是谁，当真是个妙人。”

杨毅忍不住夸赞道，能把黑市开在河底，甚至选了轮船做出入口，看得出来黑市主人的细心了。

他有些期待黑市的模样了。

轮船内部没有海水涌入，这倒是让三人觉得有些新奇，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

也许是因为结界吧。

轮船内部看起来很是荒凉，看得出黑市主人并没有用心改良，而穿过了轮船之后，再推开门，则是来到了黑市。

出乎意料的，轮船似乎是一个媒介，当推开门之后，他们仿佛来到了一个异世界，这里没有海水，没有海底的窒息感，就像是一个小巷子里摆放着的长长的摊子，只不过入口处坐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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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面具的人，而桌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面具。

仔细一看，里面的人也都戴着面具，无论是摊主还是顾客，皆是如此。

“欢迎三位来到忘忧摊。”

那门口的守门人发现了三人，于是朝着三人微微一笑，三人便走上前。

“三位若是想进入忘忧摊，请戴上面具，离开时再归还。”

那人递上三个面具，三人也没拒绝，戴上之后便走了进去。

“忘忧摊内，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得不到的。前提是，需要等价交换。”

那人继续微笑着说道“那么，就祝三位购物愉快了。”

“多谢。”

三人走了进去，果真如守门人所说，这一个个小摊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售卖的东西却应有尽有。

除了市面上常见，但是难得的东西以外，越是往里走，则越是会见到平时市面上不会售卖的东西。

比如人皮制成的漂亮灯笼，被拼凑的骇人却充斥着妖异美感的人皮娃娃，再比如

人的寿命。

越是往里走，杨毅便越发皱眉，眼前的画面给他带来的视觉冲击过于强烈，以至于他几乎要强忍着心头的情绪才能保持平静。

和飞羽妖心不一样，这两人是活了数万年的妖物，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场面，即便是面对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可是他不一样，他先是为人，再是一个修士，看着同族被如此残忍的对待，剥皮抽筋，拼凑成一个怪物，这是杨毅所接受不了的。

“三位，要不要看看我这里的东西？”

正当杨毅出神之际，一个摊主笑呵呵的叫住了他们。

只见他的摊位上摆放着一个个的小球，里面满是生命精华，见三人的目光有些好奇的看着小球，摊主解释道。

“这是生命球，是从传说中拥有不死之身一族的异火鸟身上提取到的，他们拥有不死之身，从他们身上剥离下来的生命精华可以作用于所有生命体。”

“十年、十五年、甚至是更多，我这里都有。若是你们身边有人马上就要去世，或者想增长自身的寿命的话，用这个是最好不过。”

摊主满意的吹嘘着自己的得意之作，而杨毅面具下的脸色却已经阴沉了下来，他压着火气，故作平静的问道。

“冒昧问一下，你是如何从异火鸟身上获取生命精华的？是圈养起来，还是别的办法？”

一旁的飞羽微微挑眉，他知道杨毅这是又接受不了了，而那摊主面具下的表情也是一愣，随即说道。

“客人，我们这里有规矩的，只做交易，不问出处。所以，恕我无法告知。”

似乎是杨毅的问题犯了摊主的忌讳，摊主说完之后倒也停止了向三人兜售，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喝着茶水。

直到这时候，杨毅才发现，这面具不仅仅可以盖住他们的容貌，甚至还能封印他们自身的气息，以至于他全然察觉不到这摊主的气息和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