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上辈子就遇到图蓝，或许一切都不一样。

可如今的她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无法对任何存在敞开所有。

她可以为了图蓝留下来和鲨冷拼命，她可以为了图蓝坦然接受死亡的惩罚，她也可以在自己面临死亡危机时给图蓝留好退路。

可她做不到对图蓝毫无防备，她会预设，她会提防，哪怕她和图蓝走到最坏的结局，图蓝的战力也要在她的可控范围内。

她已经做好了图蓝问她还有没有其他选择的准备，她拒绝后，图蓝会不会失望？会不会离开？

这一刻，她比图蓝更忐忑，更小心翼翼。

可图蓝什么都没有问，她感知到了虞寻歌心底那无边无际的愧疚与痛苦，她目光温和地看着虞寻歌。

图蓝变至一人高，站在了虞寻歌的对面，握住契约的另一边，她道：“我绝不后悔，也绝不背叛。你别愧疚，我知道的，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血色蒲公英在她心底挥之不去，她明白的。

她想到有一次她和圣杯倾诉烦恼时，北岁忍不住问她：“她那么吝啬，无法敞开心扉，你何必自寻烦恼，你完全可以换个契约者，她这样的人很难找吗？”

图蓝想，是的，她就是很特别。

就像小玛奇说的那样，情感从不讲对错，因为情感只讲真与假。

虞寻歌对外有许多虚情假意，她在仇人面前装好人，她用一点好处和演出来的真情忽悠定海帮她挡风遮雨，可她给自己的，却永远是真的。

小玛奇具现出的灵魂之火里有一束最长最闪耀的焰尾，后来虞寻歌和赫奇帕聊天时，她悄悄拿着当时拍下的照片问过小玛奇那是什么。

小玛奇教她如何看那一束焰尾，她说，那是喜爱、愧疚与遗憾，愧疚里还藏着一丝闪烁的信任。

那是那一束璀璨灵魂之火里，除了主体焰火外，唯一的一丝信任。

小玛奇猜到了那一束焰火的来处是图蓝，她告诉图蓝，你的契约者为自己无法信任你感到愧疚，可哪怕她认为那是错，却依旧抗拒不了对你产生了信任。

龙的情感简单又纯粹，对图蓝来说，虞寻歌那些复杂得宛如一团理不清的毛团的情感，是如此特别如此有趣，就比如那一份她至今看不懂的遗憾。

长久的困扰在那一刻竟从北岁的问题中找到了答案，她对北岁道：

“她不讨好我，她不需要我，她做好了我随时会离开的准备，她借了我的金币会还我，她遇到无法战胜的势力她从来不会将我的力量计算在内，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