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林，星星点点地洒落在云羽的脸上，云羽缓缓起身，灵力震荡，震散了身上的酒气，云羽看了眼身旁站在一旁一夜未眠的男子，他眼神略显疲惫，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便说，帮不帮？能不能帮？是我该考虑的事。说了我不一定会答应，但不说，便连一丝机会都没有。”云羽看向赤云，慵懒地说道。

赤云突然跪地，“当年我年轻气盛，招惹了一个筑基期修士，即便是他杀了我我也认，但那家伙居然，他居然，所以我一定要杀了他，但如今他已是筑基后期，若师傅愿帮我杀了他，我愿付出一切，乃至生命。”

“唉。”云羽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我原以为随着实力的上升你可以逐渐克服自己内心的恐惧，没想到啊，你还是害怕吗？逃避，并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现在我可以帮你杀了那个家伙，但将来面对其它家伙呢？若是克服不了心中的恐惧，你走不远。”

赤云双手撑地，看着云羽，泪水止不住流下，但随后他慢慢站起身来，自嘲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果然啊，什么都做不到啊，什么都无法做到啊。”

云羽冷眼看着地上的男子，只见他慢慢转过身去，“求你一件事，师傅，若是我死了，帮我杀了他，可以吗？”

云羽沉默良久，最后缓缓说道：“我答应你，走吧。”

云羽和赤云朝着密林外缓缓走去，孔雀飞至云羽肩头，“有意思，你好像真的慢慢把他当弟子了，不应该啊，这不像你，对你来说他不是就是个随时可以被放弃的东西吗？等等，你在乎的不是他，哈哈哈。”

“倘若你不想今晚吃的是烤鸟翅，就给我闭嘴。”云羽斜眼看了一眼肩上的孔雀，眼神狠戾。

“真不明白，像你如今的实力，想要多少那样的女子没有，她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或者其实说你自己也不清楚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情感是吗？”

“你的话有点多了。”云羽只是淡然说道，眼神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微变。

“这样真的好吗？万一这小家伙死了，那个女人应该会疯癫如魔，不择一切杀了杀死这小家伙的人吧，那家伙和你一样，心底都藏着一条恶龙，不过有些东西禁锢了那条恶龙。”

“不愧是活得久的家伙，果然能看到一些东西，你说的不错，我对她的感情很复杂，是同情？是怜悯？是不舍？还是些其它什么的东西我不知道，所以我尽力去压制那些情感，至于这家伙，倘若他这次能克服自己内心的恐惧，那他便配成为我的弟子，若是不行，那便帮他寻个地方，当个富家翁，让他苟活余生。”

孔雀的眼珠微微一转，声音难得变得温柔，她轻声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倘若她也对你有相同的情感呢？那你该怎么办？”

云羽沉默良久，欲言又止，终是无言，此后孔雀再无任何声音，赤云和云羽沉默地向前走去，随着时间流逝，身边的树慢慢变少，不远处逐渐出现集镇的身影，看着不远处逐渐熟悉的景色，赤云身体竟是止不住微微发抖。

“怎么？怕了，要不要离开？”云羽冷笑一声。

“我是怕，但今天离开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赤云眼神逐渐坚定，单手紧握成拳，鲜血沿着手指缓缓流下，他身上的颤抖逐渐缓解，眼神被浓浓的杀意所替代。

不久，一个小小的山寨出现在云羽身前不远处，“一个筑基后期，两个筑基初期，和一堆练气期的杂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