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厅，“你快起来去吃，不然凉了，就一碗汤，也不值得端过来吃。”

“嗯。”孙兰香答应一声，不过没动。

李远航坐沙发上，看一眼斜躺着的老伴，“老孙啊，你多久没洗澡了？至少洗洗头发啊。都擀毡了！”

“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啊，我头发擀毡了？没觉得。”说完，好伸手摸摸头发。

李远航看一眼，忽然觉得很腻味。

李远航起身，跟孙兰香说一句，“我出去买包烟。”不过最后那个烟字，比较含混，不知道是“烟”还是“盐”，总之是找个借口，出去了。

李远航出去了，留下孙兰香一个人继续躺沙发上，其实她早就饿了，中午就没吃，早上吃的是昨天晚上剩下的一碗粥，几根咸菜。

不过，孙兰香确实不想动，浑身没劲，她想着李远航买包盐，肯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事与愿违，李远航回来的时候，都快十点了，小餐厅的灯是亮的，李远航隔着窗户看一眼，那碗汤还在桌子上孤零零的放着；进了客厅里，孙兰香已经睡着了，电视依然开着。

李远航觉得瞬时他的火都脑袋顶上了，可是又下来了，一个人都不爱自己，她能爱谁？

“老孙，起来。”李远航本来不想叫孙兰香起来的，可是又一想，不喊起来，吃点东西再睡，生病了住院了，还得大家伺候啊。

孙兰香睁开眼，看李远航一下，继续闭上了眼睛。

“起来，吃口汤，然后进屋脱了衣服再睡。”李远航多少有些不耐烦。

“不想起，不吃了，我就这样睡。”

“快起来，吃一口，不然半夜饿了睡不着。”

孙兰香咕哝着起身，她本来不想起，可是不起也是难受，还浑身没劲，她知道估计是血糖低了，所以才软。

李远航在厨房把汤热了一下，然后给孙兰香端过来，孙兰香已经在沙发上坐起来了，靠着靠背，头发是黏腻打卷的，衣服褶皱着，还有俩上衣扣子是开的。

递给孙兰香那碗汤，孙兰香接过来，唏哩呼噜的赶紧喝了起来，一时急迫，还差点呛了，咳嗽的抖动又差点把面汤撒了。

李远航看着这个形象，实在是不忍直视。

没办法，李远航只能进屋把被子摊好，枕头摆好，准备孙兰香吃完了，就睡吧，睡着了就啥都看不到了。

李航远早上醒的时候，才六点多，他听着耳边孙兰香的呼噜声，扭过头一看，孙兰香正张着嘴，呼哧呼哧的打着呼噜，嘴角还有点哈喇子的印记。

李远航起来把被子叠起来，睡衣挂好，然后去洗漱，本来依着他的想法，自己去吃早饭，然后直接去单位了。

可是想着昨天的情形，厨房里没菜，还好久没打扫的样子了，于是去早市买了菜回来，顺便带的豆腐脑和炸饼，吃了一份，然后开始收拾厨房。

虽然也不擅长，但是做到整齐干净还是能的。整理到七点半了，还没完，只能晚上回来继续弄了。

关上门，李航远骑车 去单位，树荫下，凉风阵阵，把身上的汗都吹干了，他不觉打个寒战，想着这老了，突然干活多了，出汗不说，还挺累的；想着到单位了，赶紧吃个感冒药，别被风吹了，在感冒，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