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壹佰六十五回 萧墙(1 / 1)
作品:《白眉清风剑》那女孩儿见面前数人,不似强梁,仗着胆子道:“我姓邬,自小儿爹妈唤我作巧姑。我哪里会有这样疼人的哥哥?只不过才与这男孩相识不过三日而已。这大寨里的太保爷都喊这男孩子做‘姓赵的!’。边境不宁,目前和哥哥双双病死,而父亲实在养活不了我,便将我卖到黄河门做个使唤丫头。哎......”
安广全奇道:“那你为何也被关入牢笼?”
邬巧姑答道:“自从这男孩被抓到此处,那个小王爷极为重视,着人在此服侍。没人愿意在这地牢里伺候,就将我差到这地下昏暗所在。我怕黑,擅自将地牢里的几处火盆点燃。前日里七爷带着一个名唤织天客的人,到这地牢里找这男孩问话,见到灯火通明,大怒,便随手抄起一根藤条抽打我。见我吃疼痛哭,这姓赵的哥哥竟斥责七爷,说他不算英雄好汉,还骂了七爷几句。七爷就说,姓赵的,你既然心疼这女娃儿,就让她给你做个伴儿。七爷顺手就将我丢进了小房子里,跟赵家哥哥一同锁了起来。”
安广全想了想道:“七爷?便是黄河门的第七太保风陵剑客童柏川么?”
邬巧姑答道:“正是!正是!这七爷素来是陈大掌门的智囊谋士,几乎不出龙门大寨。这位老爷爷竟还识得他?”
安广全笑道:“什么识得不识得?我视童柏川,便如老叟视婴孩一般。他还不配我识得!”
邬巧姑急忙道:“这位老爷爷,您有这么大本事,可否将我俩救出这地牢。我在这地下潮湿的地方,实在害怕得紧!经常有蛇虫在此出没。甚至还有夜枭钻到这里来,叫得人心中发毛,我生怕夜枭吃了我,更怕蛇虫咬我。求你救我们出去好不好?”
安广全唬道:“我问你话,你属实回答,我便救你出去。”
邬巧姑急忙连连点头,答道:“我被关入这地牢,赵家哥哥深恐我害怕,不时安慰我。而寨中兵士下来地牢送饭,却只送一份给赵家哥哥,好像便忘记还有一个使唤丫头也被困在这里。赵家哥哥每次都是将大半饭菜留给我吃,还说他家里兄弟姐妹很少,他父亲很盼望能给他添些兄弟姐妹,可是始终不能如愿。这小房子沉入地下之后,极为阴冷,赵家哥哥怕我冷,将外衣解了,披在我身上。老爷爷,你要是救我,也一定要把他救走。”
安广全问道:“娃娃,这男娃子为什么被关在此处?”
邬巧姑回道:“我实在不知啊,不过这间房子里以前也关了一个姓赵的男娃儿,寨里也让我来服侍。听七爷他们说那个赵姓男娃儿,叫什么赵一统,是襄阳一个王爷的儿子。不过那名字是赵一统的男娃儿,脾气太差,不停地在地下敲打。每次石桌转动,他随着房子升出地面后,对着我不是大骂就是吐口水,各种污言秽语,粗鄙之极。哪里像个王爷的样子?”
孔道长若有所思道:“昔日我那孽徒宫世良在襄阳造了一座冲霄楼,害死了三侠五义的白玉堂。我受开封府所邀,急忙赶赴襄阳,破解冲霄楼的机关。在襄阳,我听颜查散说过,襄阳王赵珏有个义子,名唤赵小锡,统领襄阳王属下武林群豪。而襄阳王还有个亲生儿子,名字便叫做赵一统。只是才不过十四五岁,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罢了。”
邬巧姑插话道:“不错!我所见的那赵一统也不过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比这位赵姓哥哥要大上二三岁。都是姓赵的,品行怎地差别如此之大?”
安广全嘿嘿冷笑几声道:“赵一统!一统?哈哈哈,襄阳王赵珏果然早有谋逆之心,连儿子名字都要寓意一统天下。如今襄阳城破,却被四帝赵祯差遣的颜查散驱赶到日月山中,附庸于西夏异族。真是可发一笑!”
德施毕竟是自杞大头领,血雨腥风苦战十余年才一统罗殿鬼部和自杞部,合计三十六部,与那争权夺势之事,素来熟稔,此刻道:“此中恐怕多有隐情。前些日,我听周天一所言,襄阳王属众,已尽归赵小锡,就连莲花门一些弟子、甚至于金龙教余众,也都归降于他。据此看来,襄阳王赵珏处境堪忧。据我看来,襄阳王赵珏目前只不过是西夏和赵小锡的傀儡罢了。襄阳王赵珏乃是你们大宋皇帝赵祯的亲叔父,也是帝胄皇胤,赵家正朔。赵小锡打着襄阳王的旗号,既收拢了襄阳往旧部,又挟襄阳王向西夏讨些好处。传闻这赵小锡不过二十余岁,三十岁不到的年龄。可这行事之间,却处处桩桩颇为老成狠辣!”
安广全疑道:“这却与那赵一统和这位姓赵的孩子,被关在在地牢之中,有何计较?”
德施笑道:“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便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之事嘛。赵小锡以义子的身份,号称小王爷,掌管了襄阳王旧部,架空了襄阳王赵珏。他自然不想让襄阳王赵珏的亲生儿子,正宗的小王爷赵一统有出头的机会,不论赵一统是个不晓事的蛮横孩子还是个野心勃勃的豪强。幸好周天一是个粗鄙无知的孩童,不然......哼......若我是赵小锡,早让赵一统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