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怀远赶紧将顾念之的领口拉好。

随后，他拉过自己的外衣，盖住顾念之的胸部，继续为她按压着，随着顾念之吐出一大口水，她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顾…顾先生，你感觉如何？”舒怀远赶紧扶起顾念之，顾念之浑身软软的，无力地靠在舒怀远胸口，这让舒怀远顿时脸红。

顾念之大口喘了好几口气，终于说出话来：“我，我还以为，我见马克思了……”

“马克思？你说的这个马克思是何人？”

顾念之咳了几声，解释道：“他是我家乡一位老人，去世好多年了，我还以为自己死了之后，能在地底下再见到他老人家呢。”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位老人的确是德高望重，不然你不会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想到他。”

“那是，那是。”

“湖边风大，顾先生浑身湿透，怕是容易感染风寒，不如我们早些回去吧。”舒怀远将顾念之扶坐直，随后自行起身，装作去看烤鱼，自然而然地背对顾念之：“顾先生外衣已经全湿，就穿着我的外套回城吧。”

“那你呢？”

“习武之人，身体壮实，不觉得冷。”

顾念之并未多想，将搭在身上的外衣整理一下，起身，穿在身上。

“这衣服穿在舒将军身上，显得小了点，但穿在我的身上……未免也……也太长了吧……”

“我的衣衫昨日被你弄脏，今日出门，穿的是三皇子的便服，你要还，便直接还给他吧。”舒怀远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顾念之。

三皇子宽大的外袍罩在她身上，的确是大了不少，但好在足够宽大，将因为湿透而紧贴于身的内袍勾勒出的曲线遮了个严严实实。

湖水中挣扎许久，顾念之眉上青黛已落，露出她本身的柳叶弯眉。

或许是已经知道了顾念之是女子，又或许是顾念之柳叶弯眉的原因，此刻轻埋头整理衣服的顾念之在舒怀远眼里，经不复往日的男儿样，成了娇小玲珑的女子。

舒怀远一时看得入了神。

他还不能接受，这神机妙算聪明绝顶的顾先生，怎么能是一名女子呢？

“舒将军，我好了，咱们出发吧。”顾念之的声音，将舒怀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好。”

舒怀远走到马旁，在鞍袋中一阵摸索，掏出一顶衬帽。

这本是佩戴头盔时戴在头上的内衬，避免坚硬的头盔和头发直接摩擦的物件，此刻在舒怀远看来，却有大用场。

“你头发全湿透了，骑马的时候，风急，戴上这顶帽子，挡挡风，不会得头风。”舒怀远将帽子罩到顾念之头上，顺手往下拉了拉，帽子下沿刚好盖住了顾念之的眉毛。

“有点盖住眼睛了。”顾念之将帽子往上推了推，刚好将眉毛露出。

“不行!额头不能受寒。”舒怀远赶紧又将帽沿拉下来。

“没看出来，舒将军竟是这样细心，如此会照顾人呢。”顾念之不疑有他，笑着感谢道。

“我对朋友，对麾下将士向来都是如此，顾先生不必挂心……”

舒怀远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慌乱，赶紧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