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晴晓当着她的面演示了符文的作用，略带得意道，“校规中只说不能改学子服，我这道符的作用，只是欺骗别人的视觉，别人怎么看，那就是别人的事儿了。”

“挺会钻空子的呀。”

桑晴晓细声细语的撒娇道，“掌院，真的很丑～，我平日里干活的粗布衣裳都比它好看，这般禁锢女性的衣服也不知是谁提出来的，我猜，定是哪个男掌院吧。”

“你也别管是谁，你来这不过是待几个月，我也不想做那恶人，总是管束你，那可你也别让我难做，这衣服的事，既然你没有违规，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若是其他学子，想让你帮忙弄衣服，你不能答应。

还有，尽量少给我惹事，若实在是需要惹事，也最好别在学院里处理。”

桑晴晓听了这话，很是惊讶孟掌院的开明，又与她友好的谈了几句，还送出了几张护身符，这才向着课堂走去。

廉宝英一早给她们占好了位置，桑晴晓眼睛一扫就发现整个课堂里，被好几条无形的界限分割开。

在廉宝英的介绍下，桑晴晓才发现，古时的学堂与后世的学堂，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像的。

就比如，学习不好的总是躲在后排，学习好的总是抢前排。

再比如，家世相当的在一起，百姓家的孩子，大多聚团龟缩在角落里，看似更努力，可小时候没有打好的基础，成绩也只能算是中等。

桑晴晓两人跟廉宝英她们一起坐后排。

廉宝英笑自己就是个混日子的，很羡慕桑晴晓，同样是混日子，却不用考虑成绩好坏。

桑晴晓也能跟她谈到一块儿去，可目光，却时不时的扫向百姓家的那些孩子。

一个课堂，三十多个女子，只有三人，来自民间。

桑晴晓将话题往她们身上引。

廉宝英看向她们时，眼神没有任何异样，反而还同情了一句，“其实，有志向是好的，可是，她们这样也太累了，辛苦到最后，也未必能得到她们想要的结果。”

“她们想要什么结果？”

“跨越阶级呗，若是男子还有点可能，可惜生为女儿身，努力又如何，学习好又如何？没有哪一家的权贵男子，会看得上她们。

国子监里走一遭，眼界开阔了，心也野了，可世道不允许啊，她们再也回不到从前，却无法再向前走一步。

混的再好，也不过是哪家的教席。”

桑晴晓问道，“宫中不是也要女官吗？”

“你以为女官那么好当啊？而且，学到现在岁数也过了，宫中要的是年纪小的女孩，从小教着才得用。”

桑晴晓再问，“刚刚我还看到除了孟掌院之外，国子监里还有女夫子的。”

“整个大靖朝，女子学院也只有这么一所，能要几个女夫子呀。”

“既然结局已定，她们又为何这般努力？”

“也许，她们觉得，凡事有万一吧……”

桑晴晓压低了声音继续问话，“我前些日子在坊市里，见过她们好几次，可校规里说，像她们这些住校的，是不能随意出去，大门外有壮妇看守，她们又是怎么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