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卫不自在地回道，“你说。”

“我们发现间谍了。”

“什么？间谍！”

都察卫声音大了些，领头的百姓忙嘘了一声，心中紧张，还重拍了下都察卫的胳膊，回过神来时，害怕的脸都白了，想退后，脚却不听使唤，嘴里哆哆嗦嗦，“对，对不住啊，官爷，我一时紧张，不是故意怕您的，若是得罪了您，您，可以砍了我这只手，千万别，要了我的命啊……”

都察卫看到他这个反应，便自在了许多，这才是百姓们见到都察卫时，该有的反应嘛。

“我大人不计小人过，算了吧，”他嘴里顺便怨怪了句，“不过是个间谍，你们这般神经兮兮的，做什么？”

见都察卫真没有杀他的意思，还阻止了他下跪的动作，领头百姓心中叹了句，果然，这都察院换成勇信侯主事，就不那么可怕了。

“官爷呀，您不怕，我们怕呀，自从猜测那个屋子里住了间谍后，我们觉睡不踏实，吃饭怕被下毒，说话也得斟字酌句……，这不，再三确认后，就过来找您了。”

“那也无需这么多人吧。”

连小孩老人家都有，恐怕是整个街坊都出动了，夜里气温低，有些人身上还裹着棉被呢。

“官爷，我们怕呀，怕待在家里被人害，还怕过来报官时，被人在途中杀死，思来想去的，还是大家一起行动比较好，人多势众嘛。”

“可你们这么多人一起行动，势必会惊动你们口中的‘间谍’。你们步行至此，时间也不短，没准，人家已经逃了。”

“那不能够，他们今日又点了福运楼的餐食，住在我们街坊的小王，是福运楼的伙计，他争取到送餐的活，而餐食中，被我们下了药，我们已经确认过了，人睡的跟死猪似的。”

可以呀，不仅下了药，还确认过了，胆子不是挺大的吗？怎么将人撂倒了，又怂了？

齐朔得到消息，走了出来，也听到了一些百姓与都察卫的对话，他问，“间谍的事，应该归兵马司管，为何不去找他们？”

“都察院离得最近啊，我们来都察院，就两条街，去兵马司，得十多个街道呢。”

呃，这个回答，没毛病，可，贸然插手别人的事，乃官场大忌，齐朔吩咐手下尽快去通知兵马司。

想了想，又怕那些人真是间谍，便让百姓们领路，先去控制现场吧，等兵马司到了，就交接。

领头百姓带都察卫过去，一同前来的其他百姓，却赖在都察院门前不肯走，留守的都察卫只好将人请进去。

因是重地，屋子不能让他们进，就在前院空地上，架起了火堆，又摆了桌椅。

见桑晴晓没睡，问她买来了热粥，分发给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