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显贵点头：“后来宁家落魄了，宁柔联系过我，但那时我在国外的生活也很落魄，哪有精力管她的事。再说，她是去威胁人，以那个男人的身份，碾死她很容易，小姑娘年轻，不知道人间有些地方如同地狱，她不听我的劝，执意要自己去东境，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没向你打听宁柔，我问你，当年你姐姐抱去东境的孩子，你见过吗？”陆时昱问道。

方显贵点头，又摇头。

斐勤忍不住了，踹了以他一脚：“你再像挤牙膏似的问一句说一句，你信不信，一个问题一口肉？”

“别啊，”方显贵显然是怕了那两只狗，“抱去的是我姐姐的亲生女儿，但是抱回来的，可能就不是了。自从那个男人把孩子送回来后，姐姐对孩子的态度发生了180度转变。我问她实情，而我姐姐只是说她的亲生女儿从此后会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至于带回来的这个孩子，她说也是那人的女儿，先寄放在她这里养着。后来我见过那个男人，他威胁我不能回国，不然有的是办法让我消失，正因如此我才辜负了姐姐对我的嘱托。我想活着，这样选择不过分吧。”

“当然不过分，因为方琇莲没有说你会从中得到多大好处，所以你并不认为值得为她的托付拼命。”陆时昱淡凉说道。

方显贵如今活得连狗都不如，不会为了面子而辩解。

陆时昱看向宁悠：“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宁悠点头：“已经很详细了。”

陆时昱看向斐勤：“这人……让他发挥一点最后的作用吧。”

斐勤点头。

陆时昱带上宁悠离开。

方显贵看向斐勤：“你们打算把我怎么办？”

斐勤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既然答应了你死去的姐姐，就该好好守护你外侄女才对。”

方显贵快被恐惧逼疯了……

离开陶罐厂，宁悠看向陆时昱：“他说的都是真的？”

一下收到那么多信息，她现在脑子有点懵。

“应该是真的。”陆时昱把从母亲那里听来的，和陆老爷子当年在医院遇上方琇莲的事说了说。

“言荣用方琇莲的女儿交换了我，为什么？我是哪里来的，方琇莲的女儿又去了哪里？”这些问题她一个也想不通。

“那个时候，蔚冰也在医院，你不认为是他和方琇莲换了孩子？”陆时昱问道。

“不会的，他怎么能把自己和蔚冰的孩子换给方琇莲，言家指望着靠言知心牢固和蔚家关系呢，纵然假设言荣给我养父带了绿帽，方琇莲生下了他女儿，但是他没理由把言家拥有蔚家珍贵血脉的女儿拿去调换，完全没有这种可能性。”

“现在不做任何假设，把方显贵丢出去，还怕言荣不会露出马脚？”陆时昱气定神闲的说道。

宁悠看向他，一直知道陆时昱非常不简单，但是没想到他的城府深到这种程度。

“言荣根本不知道方显贵手里掌握了哪些情况，他当年只是威胁方显贵，而不是杀他，那也是顾忌方琇莲的存在，现在方琇莲死了，他应该会更无顾忌，狐狸的尾巴是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