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瓶盖的手，突然从嘴边拿开。

少了瓶盖的阻隔，肌肉咬合力下，上下两组牙齿，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但她恍若未觉。

纤细的手，往小几上一拍。

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四舍五入，我和主脑谈恋爱？

淦！

这是什么离奇的想都想不出来的剧情。

虞烟看着宴闻祁，“我记得我以前调侃过你，说你不如说你是超级AI，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逃得过你的天眼。

你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看她不是问罪的样子，宴闻祁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回忆起那个片段， 道：“我说，现在不是了。”

他确实不是，虽然他承载着主脑的一部分，但更多的，更像是它的一个触角。

替它感知着外面的一切。

而主脑本体，拥有的一切，是他不能自己去查询和调阅的。

换句话说，它能感知他、他只能求助它，还要看它的算法，允不允许这种求助。

这也是为了维护人类社会的稳定，他们共同的约定。

“所以当初，路口，黑矿星...”

虞烟只说了两个词，但在场的三“人”，都知道她想问什么。

主脑在宴闻祁开口之前先一步说：“那是我们约定成立后的十几年时间里，他第一次向我求助。”

除此之前其实还有一次，是在它刚刚出现，他们的约定达成之前。

小宴闻祁曾经问过：“那你能让我回到过去，救活我的妈妈吗？”

当时，它的算法在无数个答案中，选择了最优的一个回答。

——人永远无法，回到过去。

“人永远无法，回到过去。”

虞烟认真的看着宴闻祁，从他那双深情的眸子里，看到了隐藏其中、微不可察的担忧。

所以她认真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像是婚礼上的誓言一样，告诉他：

“我爱的是此时此刻，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无论他，过去是谁。”

“老婆。”

宴闻祁的视线中，世界由清晰，一瞬间变得模糊。

虞烟心疼的站起身，走过小几，走到他身边。

手扣在他的脑后将人揽住，轻轻地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紧接着，腰腹间的衣物上，传来了一点湿意。

虞烟低头看着他的发旋，扣在其上的手掌轻轻摩挲。

“哭湿了，你要亲自给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