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半斤八两。”

谁还没个窃取天命的想法了？别搁这五十步笑百步。

要论最大的反贼，目前为止，还是眼前的仙尊，要诛杀，也该诛杀对方。

若从罪孽上看，谁先死，那对方明显更罪大恶极点。毕竟，用人命炼化本命武器是忘情仙尊。

她只有一个僭越的罪名，怎么着，也不能死在对方前头。

“口出狂言。”

男修的面色在对方说二人半斤八两时，难看到极点。

他和只有金丹修为的蝼蚁不同，怎能一概而论！

剑气自男修手中的剑刃中劈砍而出，其蕴含的威势与灵力，足以带走一片金丹修士。

少女避开大部分剑气，对方却又出一招。这回的剑气尾端，波及到的不止殿内摆设。

沈予安腰侧添了一道红，天道法则钻进伤口，阻止她运转灵力。少女识相，全力防守，不再进攻。

对方甚至都没用上本命武器。

“天道这么豁得出去啊！”

法则都肯外借，看来是气的狠了。

不至于吧，只是抢了龙傲天的风头而已，不至于赶尽杀绝吧。

殿内动静实在响亮，陈邕泽转了转干涩的眼球，把视线放在正门上。

一时间，殿内金光大盛，站在门外也能看到从缝隙泄露出的金光。

金石相击之声不绝于耳。

和陈邕泽想象的你来我往不同，殿内的沈予安，连滚带爬的，只为近距离偷师对方的剑招，又不被对方一剑刺死。

忘情活了几千年，头一回见到这种人，生死攸关的时候，还惦记着偷师。

他没有指点，喂招的想法，对方却凭着见所未见的身法和金光，躲开他的攻势，然后将学到的剑招用在他身上。

再年轻个八百年，他说不定会考虑收对方为徒。

那金光和佛修的金光不同，她身上的要更为纯粹，且不沾因果。其中不知蕴含了什么，竟能抵消天道法则。

一瞬的分神，他竟是将这些疑问摊开在少女面前。

“二者本质上没有区别。”

都属于支撑世界运转的底层代码，是同一级别的能量。

沈予安的黑发被削断不少，发丝凌乱，伸手一捋，能带下来不少已经风干的血块。

衣料的几处吸满了血，实在遮不住的伤口，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血肉外翻，露出骨头。

即便如此，少女能在忘情手下撑住的时间，愈发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