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几人正尴尬着，纪明开垂首进门。

“明开，此行可有收获？”苏连生看着他笑起来，目光打量，“倒是高了些，不错。”

“谢捕头关怀。”纪明开鲜见的少言寡语，挑了个角落乖乖坐着。

苏连生一连碰壁两次，倒也不恼。

比起这些，他更好奇在自己离开镇上之后，究竟发生了哪些事，能让纪明开的性情变化如此大。

一时间，几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滞。

陆紫林出门时，脚步虚浮，抬眼一望，门口坐着的几个捕快，个个神情肃穆，瞧着令人生惧。

“录完了？”谭呈宏口气随意，“录完了就自己回去吧，不需要我送你吧？”

陆紫林连忙摆头，不敢再看，尽量保持着风度冲出长廊。

“李姑娘，请。”董回清站起身。

李赢听话的跟着。

同样的人，同样的流程。

两边的刀笔吏正在对笔录，凑在一块窃窃私语。

“这位便是李赢李姑娘。”董回清抬首望着他们，语气温润，“因李姑娘言语不便，董某会全程陪同，必要时替二位进行解答。”

刀笔吏沉思片刻应了。

“李姑娘，别怕。”董回清转过头，脸上温柔体贴，“先坐着。”

刀笔吏按照流程仔细问话。

董回清适时替李赢作出解释。

——屋外。

苏连生想起牢狱内的人，脸上再次有了笑容，“明开，柯氏老板娘的姘头，就是那个吴管家，昨夜让我抓住了。”

“吴管家？”纪明开来了兴趣，坐直身体，“他为何会出现在天河府？”

“此人爱酒，”苏连生看他在意，赶忙继续接上，“东躲西藏了三四天，实在是克制不住酒瘾，又因以往喝的都是好酒，普通酒肆的酒他压根看不上。想要喝美酒，只能在县中的各大酒楼里流窜。”

“美酒虽美，价格却不美。长此以往，吴管家的荷包渐空，他就开始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我回来时，衙里正在对他进行搜捕。常槊的事情闹得太大，衙里唯恐他四下作乱，败坏县里的名声。”

“因此，不出半日，他就被我等在县中的一处酒楼扣住。我上前认人时，才发现他就是柯氏布庄的管家。”

纪明开闻言低头思索片刻，而后侧头询问道，“他可还说了别的？”

“我正要与你说此事。”苏连生在身上四处摸索，掏出一枚破损的玉扣，“你可还记得此物？”

“这是，岑万彬丢失的腰带扣？”纪明开回忆逐渐清晰，“竟是在他的身上。”

“正是。”苏连生将东西递过去，“原来那柯氏老板刘氏不仅有吴管家这一个姘头，就连岑万彬岑掌柜，也是她的裙下之臣。”

“他们俩？”纪明开摩挲着手里的东西，语气诧异，“可他们看起来毫无关联。”

“事实就是如此。”苏连生想起吴掌柜与他说的话，“吴掌柜说，那夜本是他与刘氏相约，准备去一处隐蔽的戏园子听戏。”

“哪知到了傍晚，刘氏突然急匆匆地跑过来，推说晚上有事，改日再与他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