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师徒俩到达安全的地方停下来之后，回头站在高处，还能看见那涌现出来的煞气，只是不知道为何，回头看时却发现那些煞气从原本的黑色变成了白色。

江南姝回想起那种差点魂魄被吸走的感觉，至今还心有余悸：“师父，那是什么？”

“蜃气。”

“蜃气？”江南姝愣了一下，幸亏她的高中知识还没完全还给老师，“那不是一种自然大气光学现象吗？”

这种通过不同密度的大气层经过折射之后使远处景物显现在半空中或者地面上的奇幻景观常发生于海上或者沙漠，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海市蜃楼”。

“宋年间，民间曾流传着关于白蛇精的传说，这种白蛇身形巨大，嗜血成性，在能人异士的驯化下学会了隔空吸食魂魄的本事，这些蜃气就是白蛇精吐纳而形成的……”

“天坑里那条蛇不是白的。”江南姝提醒道。

“废话，你师父我是年纪大，不是老眼昏花！”长寅子没好气地说，“传说是传说，和事实有一些出入不也正常？”

“你岁数大，你说的对。”江南姝附和道。

然后，江南姝的屁股就挨了一拂尘。

江南姝疼得龇牙：“师父，我都十八了，成年了，你能不能别打我屁股了！我去妇女协会告你虐待！！”

“你去告，不去告你是我孙子！”长寅子冷冷一笑。

江南姝嬉皮笑脸地说：“那不行，那差辈了。”

长寅子懒得搭理她，而是静静地望着那蜃气溢出的方向，轻声叹了口气，似有遗憾。

江南姝知道长寅子在想什么，心中满是愧疚：“对不起啊，师父，我没有把《推背图》带出来，甚至我都来不及拍照……”

老道寻找《推背图》的下落找了一辈子，明明马上就要得到了，可最终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随着天坑全部沉入了地下。

长寅子甩了下拂尘，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我与《推背图》无缘，天意不可违，如今有生之年能见上一面，也不许此行了。”

话虽如此，江南姝望着那蜃气笼罩的地方，内心却在滴血。

《推背图》没拍到，那一大堆的宝贝也还没挑完呢，早知道会坍塌，事先就应该多塞一些放包里，甭管是啥，拿出去卖肯定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

长寅子看向身边的小徒弟，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就如儿时一般，只是当初牙牙学语的小姑娘如今已经长大了，而且还长得比他这个老头子还高了。

将军忽然“喵”了一声！

长寅子眯着眼睛看了看，将裹着尸骨的布包交给了江南姝：“是诸葛老贼那小儿子，为师先撤一步。”

“哎，你帮我去找师兄的魂魄啊！”江南姝冲着长寅子的背影大喊。

长寅子举起手臂挥了挥。

江南姝将布包系在了身上，随后又掏出之前给将军炼制的魂珠，这魂珠原本就那些抓获的邪祟恶灵，经过提纯之后压缩成珠子大小的玩意儿，也是将军的最爱。

而将军在看见魂珠之后，本来蔫儿吧唧的精神状态瞬间就判若两猫，张口“嗷呜”一声就囫囵吞枣似得吞入腹中。

“……你倒是慢点吃啊，没人和你抢。”江南姝无语地说。

将军舔了舔嘴巴，尾巴疯狂地甩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就这么期待地望着江南姝。

难得见这只猪咪有这么萌的时候，江南姝一个没忍住又掏出了一颗魂珠。

然而是第三颗……

等到手再次倒葫芦的时候，她突然就清醒了！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