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华楚回到自己的居所，盘膝坐下进入自己的幻境空间。她是个没什么想象力的人，幻境的设置不过是照搬自己经历过的场景，她心想，她觉得害怕的东西别人应该也害怕吧，这一招确实屡试不爽，进来的没一个不害怕的。

幻境里的人和场景，都是她按照记忆里的制造的，陷入幻境之后，会被困在七岁的身体里经历一切，姬华楚面无表情地踏入幻境，却发现幻境里安静过头了些。

幻境里的一切都是自行运转的，故事也很简单，七岁的小女孩被最亲近的人欺骗，喝下一碗糖水，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祭台之上，每日被族人割肉取血，整整十年。

……

慕清小筑内，雪千曲给明玄清擦着头发，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不停打哈欠的模样，“清儿，你真的没事吗？你在姬华楚的幻境里经历了什么，怎么如此困倦？”

明玄清张开手，抱住他的腰，“雪雪没进去过？”

雪千曲坐在她腿上，捧着她的脸仔细打量着，眉间都是担忧，“我是精神系的，对幻术一类有些免疫，与她交手数次从未进入过她的幻境，并不清楚。”

明玄清把头埋在雪千曲肩窝深深吸着他的气息，鼻子里好像都是血的味道，要换换气。“还好雪雪没进去。也没什么，就是被抓着放血了而已，对身体没什么影响，不过那种失血过多困倦的感觉还是有点。”

明玄清慢慢讲着在幻境中遇到的一切，“我猜测这应当是她的亲身经历，真是个小可怜，对我动手的事就原谅她了。”

雪千曲心疼地摸着明玄清的脸，“清儿受苦了。”

“哈哈，”明玄清轻笑出声，蹭着雪千曲的肩窝，“我不是把结局都改了吗？不知道她喜不喜欢这个新的故事，唔，糟糕，好像推进太快直接大结局了，没看头，希望我创作的第一个故事，唯一的评委不要给差评才好。”

……

姬华楚整个人呆住了，愣愣地看着遍地尸体，空气中弥漫着血气，而最令她震撼的，是祭台上垒起的尸体，尸体堆成小山，血几乎沾满了整个祭台，而在尸山之巅，放置着一口棺材，那是曾经困了她十年的地方，她在里面像一瘫活着的肉，被人取用着，人的尊严？她连畜生都不如。

画面定格在幻境结束的最后一刻，棺材上坐着一个女孩，有着和姬华楚格外相似的面容，是她小时候的样子，脸上却展露着她绝对不会露出的张扬笑容，在这遍地尸山中显得格外诡异。

地上用鲜血写着几个大字，龙飞凤舞，凌厉无比，“这个结局，你喜欢吗？”血字的旁边跪着一个人，是幼时她最信任而又背叛了她的阿嬷，手里握着长剑捅穿了自己喉咙，低头忏悔认罪的模样。

看着尸山拱卫着棺材，女孩坐在上面，像是坐在王座之上，笑容张扬，眼神冷漠。姬华楚浑身发抖，血液都在沸腾，她大口呼吸着空气中的鲜血味道，像是窒息溺水的人终于呼吸到了空气，呛的咳嗽不止，一边咳一边笑，笑到声音嘶哑，姬华楚低低出声：“喜欢，我喜欢这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