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说笑了，连宋没什么最想见的人。”

连宋回答的语气极为冷淡，似乎在他的心中，玉清所说的那个人并不能激起他的任何情绪，或许是因为未曾抱有期待。

玉清不在意他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转头看向桃桃，微微挑起眉头问，“她在凡世之时如何称呼？”

听见她的问话，桃桃假模假样的蹙紧了眉心，努力回想了片刻，随后一拍掌心，笑着回答，“似乎是叫萧玉。”

听到‘萧玉’两个字，连宋再也端不住那张冷若寒冰的模样了。

他漠然的表情似冰山般崩裂，并下意识的握紧拳头，失态的问，“少绾神，你说的那个人是……阿玉？”

“阿玉啊……”桃桃眸中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确实有个小名叫阿玉。”

连宋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半晌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平稳着胸中激荡的情绪，缓缓松开攥紧的拳头，站起身来，深深躬下身，拱手沉声道，“烦请天帝与少绾神将阿玉的下落告知连宋，连宋感激不尽。”

见他姿态诚恳，桃桃没再故意拖沓，“现下她正在玄清殿的静室内疗伤，所以不便立刻与你相见。至多还需两日，你便能见到她。”

两日而已，他等得起。

连宋这般想着，不忘再度拱手施以一礼。

“多谢天帝，多谢少绾神，这几日便叨扰天帝了。”

玉清浅笑着回答，“连三殿下客气了。”

连宋不由得微微怔了怔，苦大仇深了数日的脸也带上了一丝笑意。

仔细算算，自他任天君后后，已经三万载没听过这个称呼，如今再听到，倒是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他静默片刻，缓声道，“历劫归来后，我曾去过冥司，向画楼冥主借了溯源簿。但从溯源簿上，我只能追溯到阿玉的前尘十八世，再往前便是一片空白，往后更是没了来生，因此，我猜测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阿玉是九重天上的神仙创造出来的生灵，就像长依花主那般，只不过她投生为了人族，历经十八世之后，被她的创造者点化带走。

而第二个可能，便是她原本就是神仙，且不是由人族飞升而来的神仙。至于那十八世的轮回，大约只是她为了历劫而走过的一段路程罢了。我更倾向于第二种猜测。”

连宋稍作停顿，看向玉清，眼中略带了些试探。

“前日，整个四海八荒，天地金光大盛，献祭了十八万载的祖媞神归来，并为世间立下法咒，此事与阿玉中毒身亡发生在同一日。这个时间太过巧合，天帝，难道阿玉与祖媞神……”

原本他并没有联想到阿玉是祖媞神这个离谱的可能，但今日天帝突然召见，与祖媞神关系甚好的少绾神也在一旁，并且少绾神语气熟稔的说起阿玉此刻正在玄清殿的静室内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