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彻底慌了神，在这还是羽茧状态的少鵹话下，她竟然从内心深处涌出了恐惧。

“羽类涅盘重燃之火若是想通，可生杀予夺，你在宇宙中遇见了我，不正是想不为人知地私吞火之归源么？得益于羽类涅盘，你想让这个宇宙认为你是我，在行动前你不确定这究竟能否成功。事实上在你的确成功了，你在宇宙万民眼中是伫立无数纪元之上的归源之火焚天，归源律道中的佼佼者。”

“你心满意足。”

“但是，你从未想过一个问题。”少鵹的话停下了，她在笑，嘲笑。

“你……你究竟想说什么？”焚天好像突然理解到了什么，嘶声道，分明是正在新生的凤凰，此刻却像一个走向坟墓的尸体。

“涅盘中动的小手脚，你能窃夺律法不假，你如何能修改整个宇宙的认知呢？”

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从羽茧中伸出，抓住了灯盏。

少鵹俯视灯盏中的焚天，目光仿佛看着一个正在孵化挣扎的小鸡。

“答案是……我干的。”少鵹那对眼角微红，形如丹凤的双眸微微翘起。

“不可能！当初你被至尊狩重创了，不过刚刚涅盘无比虚弱，我那时一羽便战胜了你，将你击落，带回大荒埋在南域之下！”焚天低吼道，那灯盏中的小鸡竟然燃起烈焰，有了凤凰的雏形。

“啊，是啊。记得那么清楚，想必在你焚天之名响彻寰宇的时候，你无时无刻都在回忆这一战吧，命运般的一战，战胜了虚弱至极的少鵹，夺走了火之律法，说起来朗朗上口历历在目啊。”

“可惜，我离开坠落九州时……是全盛的姿态！”少鵹将灯盏提至自己眼前，“何况就算是虚弱的我，你也杀不掉，没法逼我涅盘。”

“那该死的狩不过是趁我打碎鬼棺脱离出来，修为散去，不知晓九州发生了何事才得手一箭。”

“祂要是射出下一箭我便会死，但祂永远没这个机会。”

少鵹的掌心燃烧着火焰，这些火焰不断地涌入灯盏内。

她的背后，归源之火的律法本源在分崩离析，被拆解后送入焚天体内。

“接好了，真正的归源律法，正巧我不需要了，而你还得替我办件事。”少鵹一边说着，周围丝丝缕缕的宇宙节点在改变，分叉被平复，终点被抹除。

焚天对于刚才发生的所有开始模糊，少鵹从可怖至极的形象再度成为她行踪的踏脚石。

“要糊弄那些老东西可不容易。”

少鵹怀抱灯盏，灯盏中的焚天开始变得愈发强大。

“宇宙外来了个不速之客，去会会他，要是彻底死了也好，这样你身上归源之火就无主了。我瞅那赤龙就……不合适，再等等好了。”认定的语气戛然而止，少鵹摇头。

她合上眼眸，有着缝隙的羽茧再度合拢，仿佛她从未醒来过。

只是远在宇宙一角的某颗星辰上，熔岩滚落，炽白色的火焰映衬巨大人形的身影，面覆熔岩凝固而成的獠牙面具，双目如高悬天穹之上的猩红圆月。

他杀尽了敌人，可莫名地抬起头看向宇宙深处。

好像有某种东西在呼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