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二章 统一战线形成(1 / 2)
作品:《我必将加冕为王》法比安不想回白鲸港和德拉科碰面,长湖镇的卡尔·贝恩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这位任劳任怨的参谋长(副官)在没日没夜的忙碌中,发现了一个绝对正确的真理——工作,是永远永远也做不完的。
在亲自上手开始整理长湖镇的不动产之后,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安森这个混蛋要这么急着跑回白鲸港,把所有事情一个不剩,统统甩给了自己。
因为这实在是太得罪人了!
作为一个名为军队,实则“共同富裕”的搞钱组织,分蛋糕这件事在风暴师内部一直相当的敏感。
瀚土战争时期,安森能拿出一个让所有人都相当满意的“公平”分配制度,那前提是因为过去征召兵团内的分配模式相当的不公平,他只要稍微慷慨些就能达成某种平衡,同时不会激起多少反对意见。
但现在不一样了:首先全军上下都已经得到了常备军编制,军官们有晋升机会,士兵有就业保障;而这次分配的还不是钱,是能源源不断生钱的产业。
克洛维军队体系内除了像路德维希·弗朗茨少将那种“天命不凡”,一入伍就预订了将官衔的类型,绝大多数的军官要么是小家族出身,要么是分不到太多家产的次子。
对这些人而言能得到一份稳定的,有保证的产业,诱惑力是同等数量乃至多几倍的近千,都无法轻易衡量的。
至于那些底层出身的士兵:佃农,雇工,破产者,流浪者…肥沃的土地,富裕的农庄和茂密的森林,对他们一样充满了吸引力。
更直白的说,风暴师上上下下在瀚土已经把钱捞够了,现在又有了编制,除了一小部分有野心想进步的,更多的人都开始考虑退伍之后的事情。
如果公平分配——且不说怎么分才算公平——首先军官们肯定不会满意,尚不算太多的产业按股份分摊到每个人的头上,能得到的绝对少之又少。
如果尽量注重军官团的利益,那底层军官和士兵肯定不会高兴;尤其是当军官们一个个化身大产业主后,原本就不小的差距再次扩大,军官和士兵的矛盾肯定是要爆发出来的。
无论他怎么做,最后的结果都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不满意的对象也肯定不是彼此或者总司令,而是自己这个主持分配的参谋长!
并且他还不能不分配——整个风暴师都知道,这次长湖镇行动收获颇丰,并且总司令在出发前就已经多次暗示,大家在新世界得到的会比在瀚土时“更多”…迟迟不拿出个方案,他卡尔·贝恩被打冷枪的概率比不公平的分配还要高。
为了避免“背中八枪死于自杀”的结局,卡尔和小书记官不断的设计全新的分配方案,同时努力在军队内做协调,争取更多人的认可。
但截至目前,这份努力除了让两人本就不多的人缘迅速流逝,变得越来越不招人待见,和一堆只能扔进废纸篓的无用功外,似乎并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成果。
而成功把这个麻烦事甩出去,心情愉快的安森·巴赫,此时此刻正在白鲸港的卢恩宅邸的客厅内,招待两位比较特殊的客人。
更准确的说,是两位少女——灰鸽堡屠杀遇难者的遗孤。
两姐妹是灰鸽堡议长德尔米德·弗雷唯一的血脉,据说这个议长其实是个铁杆忠诚派,对帝国相当忠诚,就连悄悄迎接大军入城都是他一手计划的,本人还是个二代移民,父亲那代还是个艾德兰的小贵族。
但他倒霉就倒霉在家产雄厚,亲属除了老婆娘家就只有两个女儿;被灰鸽堡真正“根正苗红”的忠诚派用对自由派太仁慈这个理由,让开门欢迎帝国大军的议长被当场拿下。
两个前天晚上还在做着美梦,希望能嫁给某位帝国骑士的少女,连夜被忠诚的管家喊醒,只穿着睡衣仓皇逃出了庄园,一路颠沛流离,遭遇过各种凶险,数次险些被追捕的帝国骑兵甚至逃难者们当成肥羊,直至遇到白鲸港商队后情况才稍微好转。
在抵达白鲸港后,两姐妹以前议长的遗孤的身份,被其他逃难者奉为精神领袖以及和白鲸港谈判的代表。
因为是仓皇逃窜,这些原本阶层不一的人其实拿不出太多的“共同纲领”,能团结他们所有人的目标有且只有一个:复仇。
………………
“…对于德尔米德议长的不幸遭遇,请允许接受我个人的真挚哀悼。”目光看向沙发上两位拘谨不安的少女,安森轻声叹息道:
“虽然分属不同的阵营,但大家都是在为自己所效忠的对象而战,这无关对错;一位忠诚的战士蒙冤而死,无论如何都是件令人遗憾的事情。”
他的表情十分的真诚,一举一动都透着几分伤感,微微闪烁的瞳孔中仿佛流露出悲痛的泪光,在眼眶里打转。
“……谢谢。”
说话的是两姐妹中的姐姐波丽娜,虽然比妹妹大一岁,但也只有十四而已;她穿着素色的长裙,稚嫩的脸庞和披散的白金色波浪长发透露出令人怜惜的气息;一闪一闪的大眼睛,尽是紧张与恐惧。
“不用谢,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安森微微摇了摇头:
“你们是女孩子,慷慨激昂的大道理对你们毫无益处;但我希望你们可以相信,在新世界,克洛维人对领土没有过分贪婪的需求,更不会和灰鸽堡发生任何冲突;我们是朋友,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同时…还是邻居。”
“邻里之间,在一方遇到困难的时候另一方伸出援手,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如果你们有任何需求,或者觉得不够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出来…这不是炫耀更不是施舍,能满足的我们一定满足。”
面对安森如此慷慨的举动,两姐妹最先表露出来的反应不是欣喜,而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