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出口，镜中再无半点杂音，万籁俱寂。

过了数秒，宁采臣的低语吟诵就在众人耳边响起：“以喉为偿，愿小倩开口能言。”

显然，这个时候，他也已经无法听到僧灵的声音。

甚至于他自己也都未必能发出声音，这话语更像是心的诉鸣。

黑暗笼罩的水镜术法之中，宁采臣的心语不断传来：“如今，小倩姑娘应该，能看、能听、能说话了吧……”

“只是精神有些昏沉，倒是一点也不痛。得向大师道个谢。”

阿初焦急道：“你这女鬼怎么搞得，这术法都不灵验了。”

小雪脸上难得露出尴尬之色，一旁燕赤霞开口道：“这术法以聂小倩所中咒术为根基。宁采臣以目换目，以耳易耳朵，聂小倩身上咒法破去，自然水镜映照的术法也一同尽破。”

说着，他摒起剑指朝着那水镜一点，镜面中黑暗一点点散去。

镜中，宁采臣伸出手，似乎试图找到僧灵的身影，在空中摸索了几下。

但马上便被一只冰凉柔软的手握住了。

聂小倩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笔一划在他手中写道——为什么！

宁采臣也知道自己的“蠢事”败露，却也无法言语，手指温柔得划过聂小倩雪白如玉的掌心——心甘情愿！

那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在聂小倩身躯中裂开。

双手紧握，羽袖一抖，两人就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忽然间，姥姥的哼冷从虚空中传来，震荡得那水镜术法一阵波纹颤抖。

等再次映照清晰时，却发现聂小倩和宁采臣已经身处在一水流之旁的乱石滩上。

众人身上一股庞大经验注入，随着受赠积分的高山流水，大力丸等一系列奖励颁发，老虎都直接升了一级。

等身上升级金光消散，老虎茫然道：“我靠，这主线剧情过得，我怎么感觉我们只需要看场电影就好了？”

天下谁人不识君嘿嘿怪笑：“这有什么不满意的，如果每次唯一主线都能这么轻松就好了。”

怡情独属惊喜道：“这么看起来，小倩和宁采臣逃出幻境了!”

姜毅回想着那记忆中模糊的端游剧情，印象中接下来似乎更虐一些。摸了摸鼻子尴尬道：“姥姥虽然是妖，但这般大人物，想来是一言九鼎的吧？”

这话刚刚说完，姥姥的虚影就出现在众人身前。

那冰冷的目光宛了眼姜毅，恶狠狠道：“姥姥自然是一言九鼎。”

蒲松龄走出来道：“姥姥傲气干云，留仙佩服。那姥姥刚刚言语：‘若是她们真心相爱，姥姥绝不为难’。此间幻境种种皆是姥姥一手操纵。”

“进展到如此，足见宁大哥他们二人真心相爱，还请姥姥高抬贵手。”

姥姥傲然道：“姥姥自然不会说话不算数。不过他们知道幻境都是假的，自然可舍生忘死。如果这是真的，他们还会这样做吗?”

阿初双手叉腰，气鼓鼓道：“你这老妖婆好不讲道理，你还待怎么样。”

姥姥哈哈大笑：“这人间的情情爱爱不过都是贪一时之欢。你们且看，若是他们能通过我此番考验。姥姥自然信守承诺，送他们出兰若寺去。”

说着，姥姥衣袖舞动，水镜中宁采臣和聂小倩两人已经再次悠然转醒。